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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了，只有老太婆的丧礼总是阴沉沉的，叫人一点干劲都没有。&rdo;

丧礼的队伍移动了一下位置，引起好戏上场前观众席间常有的一阵小小骚动。

&ldo;出棺了！该我们忙喽！&rdo;

葬仪社的工作人员收紧表情，拉下一张肃穆的脸，向参加丧礼的队伍深深的一鞠躬。

麦克风传出主丧者健次郎沉重有力的声音，悲伤中掺杂着目中无人的霸气。不过，

与其说悲伤，倒不如说那是建筑商特有的一种低沉嗓音。

&ldo;小女美雪因病早夭，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参加丧礼……&rdo;

健次郎说&ldo;因病早夭&rdo;时，刻意提高了声调，使得笼罩在高中生队伍的空气，忽然

无声的动摇了一下。是吗？这个动摇轻轻扩散着质疑。

这个疑问掠过几个高中生的脑际，互看了一眼之后，彼此又匆匆垂下眼睑。这一瞬

间的动摇安静无声，弱到不成气候，但跟健次郎站在一起，用手帕掩住口鼻的妻子祥子，

却因此产生难以克制的激动。这份激动，让人感觉到她不是想大声疾呼什么，而是用一

种严厉的沉默在兴师问罪。

‐‐有没有人，不，或许大家早就知道美雪的死因。

祥子恨恨的咬着手帕，心中翻挽着的熊熊怒火盖过悲伤。祥子想要呐喊，想要对着

低头肃穆的学生队伍呐喊：

&ldo;是谁？是谁逼死了美雪？是谁杀死了我惟一的女儿？&rdo;

‐‐美雪什么都没说便黯然死去。际遇这么悲惨，连在一边冷眼旁观的凶手名字都

没留下，一味任自己受到欺负、受到伤害而痛苦不堪。到底是谁？是谁杀死美雪的？我

有权利知道凶手是谁，更有权利复仇。不！应该说有义务为美雪复仇。

祥子死命的紧咬住手帕，不是为了塞住呜咽的声音，而是为了避免忍不住放声呼喊。

手帕撕裂的声音从牙齿传到耳朵，使得健次郎&ldo;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参加丧礼&rdo;

的致词，在她耳中听来虚空至极。

‐‐感谢什么？凶手就在眼前，感谢什么？凶手一定在心中讥笑你庄重的致词！说

什么因病而死！生什么病？你为什么这么在意世俗的眼光？为什么不替美雪讨一个公道？

祥子强压住心中一不小心就会爆发出来的怨恨，抬头望向健次郎。健次郎则回以冰

冷的眼神。

&ldo;走吧。&rdo;健次郎轻轻拍拍祥子的肩膀。&ldo;上车吧。送送美雪，送她到那个永远不

必再受苦的地方。&rdo;

健次郎加重放在祥子肩膀上的臂力，那力道仿佛在催促祥子，同时他又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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