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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3页）

&ldo;九哥奶茶&rdo;是一家很小，很破，很入不敷出的奶茶店，全年卖招牌丝袜奶茶和套餐ab各一，热的时候顺便卖卖水果茶，冷的话就兜售桂圆红枣姜汤。人气比较低，收入比较少，老板的头发与收入一般，稀疏得很可怜。

章晓在九哥奶茶里用文管委的胸牌可以免费领一杯招牌丝袜奶茶，他没什么收入，于是天天光顾。

老板九哥是文管委的退休员工，章晓不知道他的正职是什么，但肯定不仅仅是卖奶茶和快餐。章晓旁敲侧击问过几次，但九哥嘴巴很紧，章晓问多了，他就冷冷一笑，肥厚眼皮下藏着的小眼睛透出丝丝精光。

这精光不太容易发现，章晓还得侧着脑袋先定位他的眼睛。

吃了午饭，和老板讲了一会儿单口相声，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章晓掏出手机快速浏览一遍自己的朋友圈，确定里头没有任何可能降低高穹对自己好感度的东西，于是迅速给刚刚拍的套餐和奶茶加了滤镜发了配图信息，屁颠颠走了。

&ldo;虽然奶茶和饭都不好吃，但午后片刻休闲时光很珍贵……&rdo;九哥看着自己手机，呸了一声，&ldo;你发的什么朋友圈！不好吃别吃！&rdo;

&ldo;不是给你看的！&rdo;章晓从水缸里探出头来，&ldo;等等，你不是嫌我太矫情，屏蔽我了吗！&rdo;

怀着对九哥的怨气一路回到文管委，直奔保护域。高穹已经在里头等着了，保护域里弥漫着芹菜肉包子的臭味。

章晓揉揉手腕。他还要继续试戴陈氏仪，而这一次试戴，他能看到更多的信息。

&ldo;来加个好友吧。&rdo;当然现在更重要的是和高穹迅速熟悉起来，章晓站在保护域外头招呼高穹，&ldo;我扫你。&rdo;

在他炯炯的目光中，高穹慢吞吞走出来，从保管箱里翻出自己的手机。

章晓：&ldo;……&rdo;

一台黑白屏的诺基亚直板按键手机。

高穹：&ldo;你要扫我什么？&rdo;

章晓把手机放入保管箱：&ldo;不，什么都不扫。&rdo;

文管委的员工通讯录里有高穹的手机号码，章晓曾经搜索过，但是任何社交软件上都没有高穹的踪迹，他还以为高穹善于隐藏自己的形迹。

但他很快又高兴起来。多么淳朴简单的一个汉子啊‐‐章晓心想，自己可以教他很多很多东西。

高穹把陈氏仪递给他，但章晓还没接过，高穹又收了回去。

&ldo;你的手。&rdo;

章晓仔细一看，手背上有一点灰土的痕迹，是在九哥奶茶的水缸里蹭上的。

&ldo;擦干净再拿。&rdo;高穹说，&ldo;这个原型机陈宜一直保护得很好，你别弄坏了。&rdo;

章晓擦了手，接过原型机。

&ldo;你和陈宜很熟吗？&rdo;他问，&ldo;他是什么样的人？&rdo;

&ldo;好人。&rdo;高穹言简意赅。

对话中断了，但章晓心里头有些说不清楚的高兴。他好像窥见了高穹冷漠外壳下那一点点不善表露的温柔。

&ldo;原型机和量产机的联动操作你可以问原一苇。&rdo;高穹说。

章晓一愣：&ldo;不是问你吗？&rdo;

&ldo;没空。&rdo;高穹抬抬下巴，&ldo;快，戴上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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