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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案十七（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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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绽蓉问杜鹃有没有对子菱施救，杜鹃看看她，“我……我确实没有。”

杨绽蓉质问她为何不救人，当时青园水坊还在营业，只要她大叫一声就能震慑凶手。

杜鹃说道：“因为那个人就守在子菱身边，用手把子菱按在水里，我怕极了，根本不敢出声，又如何救她？”

冷霄提着笔问道：“所以你只看到了背影？那总能看出是男是女吧！”

杜鹃说道：“是……是个男的。真的是个男的。”

冷霄拿着笔和本，“这还用提‘真的是’这三个字吗？”

商燿说道：“其实啊，这都不要紧。我很好奇，你敢用没调好的胭脂去抹一个男人，因为他送回来的子菱衣衫不整、气喘吁吁，却不敢看另一个男人的身影，你到底是勇气可嘉还是胆小如鼠啊？”

杜鹃的手在微微颤抖，但眼神依然镇定，“那不一样，那可是杀人啊。”

商燿点点头，“那我没有问题了。”

又问了一些细节的问题，但都没有结果，他们也就告辞了，那民夫还送出了门。

可就在出门的时候，商燿留意到他们用来运粪桶的车，车把上还有一个褡包，一条粉嫩嫩的丝巾露了出来。商燿笑了，“老实真老实，是非最难知啊。”

看了一眼茫然的民夫，商燿就先走了。

众人都离开后，冷霄收好笔和小本，“我觉得这个杜鹃有点隐瞒，不然她不用强调，看来要么她当时没看清楚，要么根本就不是男的。”

“还有一点！那个运粪桶的，估计也不是善类。你们没有注意吗？他推车旁的褡包里有粉丝巾，试问就算用丝巾，用得着粉色的吗？我敢打赌，那丝巾还有香气。”商燿揣着手笑道。

杨绽蓉顿时皱起眉头，“不会吧！这么老实的人，会不会只是捡到的而已。”

商燿笑道：“谁知道呢！大概吧，可不管是怎么回事，至少这夫妇两个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冷霄说道：“可如果是这样，他们的话还能信吗？”

商燿说道：“能，但不能全信。尤其是那个杜鹃，她隐瞒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何要隐瞒。如果是怕被报复，是谁报复？”

杨绽蓉说道：“青园水坊的那些人都怕前朝的权贵，甚至到今天都怕。会不会是同样的情况呢？”

冷霄摇头，“如果是那样，他们为何不离开，这京城虽然大，但是大不过整个天下啊，如果他们能走，不是更好吗？都干这行了，还能有什么难的。”

商燿说道：“那，如果杜鹃当时藏起来不敢去救子菱，无非是因为两个原因，一个是她不敢，对方比自己强，或者比自己位高权重，比如当时来过的曹嶙。”

杨绽蓉摆摆手，“不是他，如果是他，身上就不会只是胭脂了。”

冷霄点点头，“那不就只剩下王戒了吗？可王戒当时还是个毛头小子，如果真敢下手，杜鹃还不挠死他！而且凶手一定要在王戒回来之后、上船之前才能下手，因为王戒就算不担心子菱，总会看一眼的，毕竟他是知道子菱出事了的。”

“等等！”商燿说道：“我不记得了，王戒在说看见曹嶙身上有血迹后，有没有提过他回去看子菱。而且我清楚记得，他说是曹嶙亲手干的。”

杨绽蓉点点头，“不错，他当时真的这么说过，如果是这样，他能不回去看一眼？可这样的话杜鹃为何不敢看呢？连曹嶙这个当官的她都敢动，一个王戒她怕什么？这不对啊！”

商燿笑了，“对不上，就说明有东西被他们隐瞒了，那下手的还不一定是什么人呢。那我们就想想，什么人，是杜鹃怕，又能让王戒不怀疑的。要知道，王戒对子菱有心，只是有些胆怯，这样的情况下，会是谁呢？”

杨绽蓉想了又想，“难道……是青园水坊的人？”

商燿说道：“如果是，杜鹃固然怕，王戒也不会怀疑，但是缘由呢？子菱是摇钱树，除非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否则是不会痛下杀手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就是他们两个中有人不只隐瞒，还扯谎。”

冷霄说道：“要是这么说，最有可能的就是王戒了。除了因妒生恨，还有可能是见色起意，趁着无人的时候逼迫不成，酿成悲剧。”

“先别吵，时间差不多了。”商燿回头看看，突然蹑手蹑脚回去了，又去了杜鹃夫妇俩的门前，靠着门偷听。

不只是杨绽蓉和冷霄，跟他们一起来的同僚们也跟着去门窗前偷听。

“杜鹃儿，我早就说过，不要招惹官非，你咋就不听哩？还好没有事，不然可怎么好哩。”

“都是我之前的那些事，你不是早就知道吗？再说了，这也不是官司找上我们，都十几年了，眼不见心不烦。”

“这么说也是哩，好在不关咱们的事，只是我怕会连累咱儿，他现在还在镇国寺里读书，可不敢让他知道哩。”

“这个自然，我们也是图一个清净才选的那里。虽然住在庙里很清苦，但是也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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