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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案十六（第2页）

侯三辩一吐为快之后，火气也消减了两分，“去大理寺？干什么？我凭什么和你们一起去啊！”

商燿说道：“因为老羊那里查不到嘛，你看看，我先去看的他，却帮不上什么忙，如果你再不出手，那岂不是连这句话都得不到了？万一你能得手呢？”

看着商燿对自己边说边挑眉毛，侯三辩的火气又减了两分，“我现在这样关店一天就少一半身家，开店的本钱还是借的，除非你给我一点好处。”

商燿突然把冷霄拉了过来，“看，这位秀才！他可是很爱读书的，家里颇有收藏，你手里还有一些旧书对吧，那些东西一般人根本看不顺眼，不如你卖一点给他，他家里很有钱的，千八百贯不放在眼里的。”

侯三辩说道：“我确实有不少，多数都是过去当给我的，也有收藏的，有个一百多……”

“一百多本？”两眼放光的冷霄一下子扑到柜台前，迫不及待的询问起来，“还有多少，都是什么书？谁的书？有没有成册成套的？有孤本吗？刊印的还是手抄的？”

侯三辩往后躲了躲，“有是有，但是你不要这么急，又没长腿，还能跑了？”

商燿说道：“不如这样吧，你先给点订金，诚意很重要！”

说着，冷霄一边连连赞同一边把自己身上的所有钱都倒了出来，除了一些散碎银钱还有一叠宝钞也压上了，这一堆少说也得有个上百贯。

遥想当初，这点钱侯三辩根本看不上眼，但是时过境迁了，什么钱不是钱，他就收下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有多少是你想要的，这些都是订金，你就是不满意我也不会退的。”

“没关系！我要的是书，这些要是不够我还有！”冷霄兴奋无比，就好像已经拿到了那些书，而且其中还有什么孤本、绝本了。

杨绽蓉悄悄对商燿说道：“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就拿这一手对付他？云尘得了宝，侯三辩还了债，我们的事也帮了忙，一石三鸟呀。”

商燿说道：“大小姐可不要这么说，我也是突然间想到有这么一个鬼眼大朝奉在，怎么会老早就计划妥当呢？”

商燿眯着眼睛，“我呀，都是看一步走一步的，你想太多啦！”

杨绽蓉说道：“行啊，我们走着瞧。”

终于请动了侯三辩关店和他们去大理寺，和几个师兄说明情况后，冷霄就拿到了那幅炼狱图的真迹。

拿到会客厅在侯三辩面前一展开，他就立刻说道：“这颜料有点意思，应该不是买来的，而是自己调配的，这个人很懂书画，也自己调这些东西。但是还没有调好，颜色上还有些不协调。当然，也可以是为了这图专门调的，以配合内容和风格。”

然后侯三辩开始自己审视，甚至掩着口鼻凑了上去，趴在桌上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又站在远处看了看，说道：“养鱼先养水，养花先养土，写字先写心，抚琴先抚意。画也是一样的，往往可以看出一个画家的心境。这幅画里里外外都透着一种情绪。”

“这样的画不能算上品，仅仅是个入流罢了。”侯三辩下了断定。

冷霄又请教他还有没有别的，侯三辩低头又看了两眼，说道：“不过呢，这个人笔法很娴熟，绝对不是爱好而已，他的笔法已经堪称大家了，而且是不是模仿的，是他自己最擅长的技法。他是个画家，而且是那种润笔的废纸都能卖出钱的大家。”

这话让他们三个都喜出望外，但是马上又追问为何这样的人会画这么一幅画呢？而且这画一点都不出名。

侯三辩说道：“这个我怎么会知道。”

冷霄自言自语着，“难道真的是传言那样，因为某些原因，一个才子画了这幅画？可到底是因为什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案子里，还和紫宸峰的那群贼有联系呢？”

冷霄突然灵光乍现，“要不我们去查地方志，看看是出了……”

“等你查完早就来不及了！”商燿说道：“你不要总是想着书本好吗？”

冷霄有些为难，有话不会说的样子。

杨绽蓉问道：“能看出是谁画的吗？既然你说这个画家很有名，那一定是大名鼎鼎，你已经看出来了对吧。”

侯三辩说道：“不错！是一个曾经在京城大名鼎鼎的人，这个笔法就是他独有的。”

“京华四公子！”商燿突然说出了一个名号，“对不对？”

侯三辩笑了，“想不到啊，你居然知道，他们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人了。他们四个当年是同科进士，又有三个人在殿试时把状元、榜眼和探花分了。可谓风头无两。”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们四个一向关系亲近，经常诗文唱和，亲兄弟也不过如此，又都是粉妆玉砌一般的英年才俊，因此得了京华四公子的名号。”

侯三辩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不过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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