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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蜡烛早已熄灭,化成了一摊烛泪,天色已经透出微亮来。
连泽虞看着瘫软在怀中的商雪袖,身躯上映着微末的光,显露出有些淡淡的青色,长发弯弯曲曲的飘动在水中,如同水中的绝色妖精。
他抱她出了已经不那么暖和的水桶,轻轻柔柔的帮她擦拭着。
她没有再问那崭新的衣物和被褥从哪里来的,也站起身来帮他细细绞干着头发,温柔而顺从,让这冬日的凌晨变得恬静而温暖。
她帮他挽好了头发,又看他穿的整整齐齐,有些不舍,道:“就要走么?阿虞……要不要靠在床上歇一会儿?”
连泽虞便笑了起来,道:“我若走晚了,会被人看见。我怕你不好做。”
她愣了一下,又坚定而霸道的摇摇头:“不会,我是班主。”
他忍不住道:“好吧,商班主。我歇一会儿。”
他便走向了床榻,将原先那床卷起,就听到她短促的叫了一声,他回头,看到商雪袖红着脸道:“上面有……我的……”
连泽虞又起了促狭之心,道:“哦,那你是要留着吗?”
“谁要留……”商雪袖红着脸,嗫嚅道:“别给旁人看到。”
“好。”他点点头,却想着,过会儿恐怕是要他自己个儿扛着被褥走了,这样的太子,也没有人见过吧。
连泽虞靠在床上,商雪袖帮忙把枕头垫在他后背,又拉过被子帮他盖上,他就拍了拍身边道:“过来一起。”
他看商雪袖还磨磨蹭蹭的不肯过来,又道:“你看你的腿都在抖。”
“哪有……我的腿功很好。”商雪袖道。
连泽虞便意味深长的道:“哦,阿袖腿功很好。”
“你……”看商雪袖露出了气恼的样子,他才笑笑,道:“过来吧,不闹,咱们俩歪一会儿。”
一晌梦里贪欢。
商雪袖眨了眨眼睛,屋子里已经大亮了,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她拥了拥棉被,是又香又软的绸缎被,床前不远处,放着火盆,除此之外,她的屋内并没有什么旁的不同。
她将脸埋在了棉被里,种种真实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她身上,一声声“雪袖、阿袖”的低语仍如在耳畔。
她喃喃的道了一声“阿虞”,仿佛这床被子就是给她温暖和欢乐的阿虞。
过了一会儿,商雪袖又觉得这种行为很傻,她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被子,刚坐了起来,便察觉出异样来。
她有些愤恨的勉力下床,又整理好被子,已经腰酸腿软,又想到连泽虞那句不正经的“腿功很好”,就觉得脸上热辣辣的。
商雪袖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尚算是整齐,便梳拢了头发,又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眼圈儿都有些发青,便补了补粉,这才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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