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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第1页）

文怡没心情跟她拌嘴，只是面无表情地说：&ldo;二弟前些时候生病了，并不是因为与五姐姐订下了婚事，而是因为他在家酗酒，被二叔打了一顾，才起不了床。只是说出去名声不好听，因此柳家只说他是病了。&rdo;

文娴与侍琴双双一愣，段可柔的面色又答白了几分，勉强笑了笑：&ldo;是么？九姐姐从哪里听来的？怎的之前不见你提起？&rdo;

文怡没理她，继续径自道：&ldo;他养伤养了许多，连门都出不得，我倒不知道他几时纳了通房，若真的纳了长相肖似六姐姐的丫头，当初索性向六姐姐提亲就是了，何必如此麻烦？再说，柳姑文与三姑母又不是木头人，尤其是三姑女，她是什么样的脾气？能容两个丫头在二弟跟前中伤娘家亲侄女？&rdo;

文娴神色略和缓了几分，若有所思。

文怡又道：&ldo;柳家大妹妹素来与二弟亲近，又是个知书达礼的好姑娘，我是她嫂子，她在我面前还不敢透露几分心声呢，不知段妹妹是几时与她这般熟络了，竟能让她将兄长的房中事透露给你一个外人？&rdo;

段可柔拽住帕子的双手手背已经起了青筋，双眼幽幽地盯着她看，面上半点笑意不剩，眉间竟是带上了恨意。文娴意外地看着她的神情，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ldo;表妹，你……&rdo;

段可柔从牙fèng中挤出几句话：&ldo;我还以为你真是好人，只不过是胆小怕事，因此不肯帮我罢了，没想到你如此阴险……&rdo;（粉婶说：坏心柔，你有资格说人家阴险么？）

文怡看着她有些扭曲的五官，心中起发觉得自己从前有眼无珠：&ldo;段妹妹，你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也叫我听听，五姐姐该怎么办？既是对这门婚事有不满，是向长辈们抱怨，还是直接跟柳家闹？若是事情闹大了，婚事不成，说不定顾家就得我人代替她嫁过去了，这个人应该找谁呢？&rdo;她看了文娴一眼，&ldo;五姐姐是正室嫡出，父亲乃是进士，可不是寻常女儿，十妹妹是庶出，十一妹妹年纪又太小，论出身，也就只能找回六姐姐……&rdo;

&ldo;她不行！&rdo;段可柔喘着气，瞪大了双眼打断了文怡的话，但随即又发现自己失态了，忙重新恢复了端庄仪态，&ldo;我是说…当初柳家向五姐姐提亲，呆见是不愿意要她的，又怎么可能答应……&rdo;

文怡笑了笑：&ldo;六姐姐不成，家里还有谁？蒋姐姐的婚事，顾家可做不了主。&rdo;

&ldo;她当然也不行了。&rdo;段可柔眨眨眼，&ldo;五姐姐还是要嫁过去的，便是抱怨一下，也不过是想让柳家人别小看了她而已。&rdo;

文怡又笑了：&ldo;那若五姐姐日后要给二弟纳个知根底又可信可靠的良家女为妾，又该找谁呢？五姐姐可不认得这样的女孩儿，平日里来往的，大都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谁会给人做妾？&rdo;她收了笑，&ldo;大概除了段妹妹你，也不会有别人了。说来也巧，去年二弟去顾庄时，段妹妹就对他倾心不已，若不是我死死拦着，你大把会连夜跑到书房去见他吧？哪怕明知道他当时喝醉了，身边又没人！&rdo;

段可柔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光，而文娴似乎直到这时才想明白，看向前者的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ldo;你……你居然……&rdo;段可柔咬咬唇，含泪看向她：&ldo;五姐姐，这不过是九姐姐一面之辞，你难道不相信我么？&rdo;文娴眼中闪过一抹迟疑，看向文怡：&ldo;九妹妹，这些事你都是从哪儿知道的？&rdo;

&ldo;亲耳所闻，亲眼所见。&rdo;文怡淡淡地道，&ldo;五姐姐不信就算了，反正她是不可能会称心如意的。她与你份属表姐妹，柳顾两家本就有亲，表妹为妾，这是自甘下贱，叫柳史参一本，就连二叔也要吃挂落，休把那小门小户里的做派用到咱们这样人家里头！&rdo;

文娴听了她的话，神色复杂，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羞傀，她承认，方才听到段可柔说起给柳东宁纳妾时，她心里确实曾经考虑过段可柔。她所认识的人里头，最熟悉又最有把握拿捏的，也就只有这个挂名表妹了，不想却正中人家的圈套。

文娴觉得有些气闷，回身扶住侍琴，一声不吭地进了里间，外屋只剩下文怡与段可柔两人。

段可柔仿佛日刚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似的，整个人都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露出了惨白的苦笑：&ldo;九姐姐，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但我若什么都不做，这辈子就葬送了！我比不得你，有天大的福气，什么都不做，就能嫁得如此风光，若我是你，这会儿也不必这般费尽心神了！&rdo;

文怡冷笑，当初柳东行未定亲时，段氏也曾为侄女争取过，是段可柔看不上柳东行，如今倒成了别人的错了。

文娴已经看清了段可柔的真面目，她也不必继续留在这里看这人的表演了，转身便要往外走。段可柔有些惊慌，忙上前拦住她：&ldo;九姐姐，你要去哪里？！&rdo;

文怡瞥了她一眼：&ldo;让开！&rdo;

&ldo;不行！&rdo;段可柔的呼吸变粗了，&ldo;你不能告诉姑姑，你不能告诉她！她会骂我的，她会报复我的！那我就真的翻不了身了！&rdo;

文怡盯着她，良久才道：&ldo;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该你得的东西……我是不会拿走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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