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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做的事我感到很抱歉。」她道歉得很干脆,「不过你也看见了她的后果……已经没有任何回寰的馀地。还是说你想亲自去见证她悲惨的下场?」
「……不。」季殊看着她的眼睛,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有些艰难地开口道,「恰恰相反,是我想来跟你说声'对不起'。」
阮思安震惊地瞪大了眼。似乎在她的印象里,季殊是从来不会道歉的丶孤傲的人一般。
作为季殊最开始打定的计划之一,阮思安是她逃离必死结局的突破口。
然而她才来到这里仅仅一周时间,便已经发生了大大小小的事。她疲于应付针对与欺凌,压根没时间去特招生班级找原女主。
在小说中,原女主开朗丶记仇丶敢爱敢恨丶性格分明丶人缘极好。这原本是深深吸引季殊的品格,此刻却让她踟蹰起来。她甚至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心中的话。
季殊很清楚。
阮思安不是小白花女主,她不会道一个歉就能轻而易举得到她的原谅。
但她仍旧开口了,因为这是必须迈出的第一步。得到女主角的原谅,然后摆脱被霸凌到自杀的未来。
「你是在开玩笑吗?」
「没有。」
「那你是想藉由讨好小公爵,让他放你一马?我听说你在班级里的日子不好过。」阮思安转过脸去,「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如你所见,我这个特招生在他那里说的话并不那么好使,他针对你恐怕并不全是因为我,只是为无聊的高中生活找个宣泄的由头罢了。」
季殊说:「我知道。」
她攥紧自己的手,呼吸钝痛丶迟缓,「这句道歉只是我自己想说的而已,与他人无关。」
——原来的'季殊'应该说的。
「对不起,阮思安。我为我从前做过的事道歉。我清楚,或许我没有资格在这里说这种话,但是如果能够得到你的谅解,那是对我此后人生的。只要……那能让你心里的怒火平复,不管你想要我什么补偿,都可以。」
不知不觉,季殊感觉眼眶发胀。好像有湿润的丶浅淡的气息萦绕在t鼻尖。
是真心话——是她真心想听见的话。
上辈子却无数次做梦都渴望听见的话。
阮思安被她的话震住了,几乎茫然得没反应过来。
「你……」她看着她的表情,有些不忍,又转开眼神,像是在逃避什么,「你别说这种话。那些事情早就过去了,在毕业的时候我就决定翻篇,况且初中那时,我也……」
她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沉沉说道,「你比起初中真的变了很多。」
季殊问:「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阮思安避开她的眼神,拒绝道:「不用了。」
她转身步伐匆匆地离开,「……我去吃午饭了,再不去食堂就要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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