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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你明明...”
偏远小村内,前一刻还在对哭脸面具虔诚叩首的村民们,都向它缓缓聚拢。
他们有的面带笑意,有的冷若冰霜,神色各不相同。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双瞳,都染上猩红与幽蓝。
那对异瞳哭脸面具怎会认不出是谁,是阿泠。
“你的血肉尚在我腹中,灵魂亦被我吞噬,就连你‘身上’的鸿蒙遗留我也拿到了,你为什么还活着?!”
它疯了似的挥舞袖袍,起势术法,呼唤丝线。
却什么也没发生。
小女孩一蹦一跳向它走来,两三步便走在了众多村民的前列。
她天真烂漫站定在哭脸面具跟前,笑道:“我的确还活着,不过你还是说错了。”
幼小身躯正在一寸寸拔高,她的脸变换之间,定格成为了阿泠的模样。
所有村民尽皆如此,不过多时,在哭脸面具声嘶力竭中,他们便化作了一个个阿泠。
哭脸面具忽地一声哀嚎,刺耳声中,爬满全身的血色蠕虫正在疯狂逃离它的半身。
它半张脸是阿泠,半截身子也是阿泠。
阿泠从它半截身子中走出,走得是那般轻松写意,就像是简单迈了个步,或是从椅子上站起来。
粘黏它这两半身躯的,是无数只血色蠕虫,此刻正在逃离属于阿泠的那半边。
阿泠从哭脸面具中走出,单腿迈出来,站定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完整的人。
失去了另外半截身子,哭脸面具无力地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猩红的袖袍正在溃散,那本是生灵灵蕴所化之物,由血色蠕虫支撑、构造。
不仅长袍,面具也溶解为一只又一只蠕虫,它们在苗志那张腐烂的脸上爬了两下,便自行爆开了,当即汁水四溅。
两个阿泠就这样站在它面前,一个脸带笑意,一个冷若冰霜。
村民们越靠越近,他们全都化作了阿泠,在哭脸面具身边环绕成圈。
其中一个阿泠蹲下身,他脸上的微笑中有些讽意。
“感觉如何?”
哭脸面具的笑声刺耳依旧,但因其正在消逝,却显得有些无力:“嗬嗬,小友,什么感觉?”
“拥有之物一个个失去的感受,”阿泠勾起嘴角,到最后露出洁白皓齿,讽意更盛,“你觉得如何?”
刺耳的笑声中包含极致痛楚,它声中含悲,竭力喊道:“原来如此,你拿到了袁兵的「虚构」!这一切不过是虚幻梦境,难怪...”
“你还不杀我,拿回你欲求之人,所求之物,还留着我作甚?”
“不急,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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