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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2页）

收拾妥当，程杉去跟叶臻道别。

她走上三楼，看见叶臻的书房门没有关严，想敲门，又想起叶臻没办法应答，于是轻轻推开了门。

屋里很安静，叶臻伏在书桌上睡着了。

他的员工连续十二天出勤，他又何尝不是一直处于高强度的工作之中。

程杉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和呼吸声，从屋里沙发上拿了毛毯走过去，给他盖在身上。

叶臻睡得极浅，程杉仅仅是触碰到他，后者便立刻醒了。

他双目通红，猛地抬头看向程杉时，还有些发懵，是倦极了的模样。

但很快他看清来人，最本能的反应是先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随后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程杉有点心软，说：&ldo;我要回去了，来跟你打声招呼。&rdo;

叶臻难得有些怔忪，目光直直望着程杉，就像是听数学题听懵了的小孩子，一时反应不过来似的。

&ldo;这些天打扰了。&rdo;程杉又说，&ldo;谢谢。&rdo;

叶臻终于明白程杉的来意，站起身打手势道：不要跟我说谢谢。

&ldo;我应该跟你道谢。&rdo;程杉定定地望着他，&ldo;虽然你是程见溪的哥哥，但是你也没有照顾我的义务。你这么做了，我是承你的情，所以也会加倍努力工作的。&rdo;

叶臻是何等聪明的人，程杉一字一句把这样的话都说给他听了，言下之意他怎么会听不懂。

所以当她记起程见溪以后，就要完完全全跟他划清界限么。

叶臻抬手就要反驳程杉的话，后者却先他一步开口：&ldo;叶臻，我东西不多，就自己回去了。你别送我了。&rdo;

她说完这些话，并不去看他的表情，转头就走了。

叶臻站在原地，眼中的神采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ldo;程杉是个太专情、长情的人。&rdo;

叶臻想起当初乔恩跟他说的话。

&ldo;所以程见溪的死才会让她崩溃成这样。叶总，你要做好准备，即便她找回记忆，不再空虚、混沌地过日子，也未必能接受你……就算是这样，你也要帮她记起从前的事吗。你能承受她记起程见溪以后，产生所有的反馈吗。&rdo;

‐‐比起看着她浑浑噩噩的生活。我更希望她能重新找回自己。

那个时候，他以为能看着程杉活得像个有血有肉的人，自己就会满足。

可现在，他却眼看着自己对程杉的欲望日复一日地增长、叫嚣。

同样的，接受她对故人的思念和毫无保留的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受。

他觉得自己已经克制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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