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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瞧见秋ju灵猫似的闪了出去，沈钟磬额头青筋蹦了蹦，原本要发做，可暴躁的心情却没由来的被这狡黠的明显带着讨好的语气冲淡了许多。

趁他走神，甄十娘不着痕迹地关上门隔开了秋ju的背影。

&ldo;将军请坐。&rdo;她上前给沈钟磬拉了把椅子，摸摸案上的壶，&ldo;水有些凉，妾去给将军烧壶热的。&rdo;拉开门就要躲出去。

这厮火气太盛，还是等他消消火再进来。

&ldo;不用，我一会儿就走。&rdo;听到沈钟磬冷冷的声音，甄十娘哀叹一声，转身回来。

&ldo;奴才去吧。&rdo;荣升接过壶借机走了出去。

&ldo;为什么要罚楚姨娘？&rdo;见自己不说话，甄十娘就静静地坐着不言语，沈钟磬怒气不由一点点又升腾起来，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

&ldo;她打了喜鹊。&rdo;

甄十娘声音淡淡的，带着股理所当然的味道。

&ldo;喜鹊只是个奴才！&rdo;沈钟磬语速又低了下来，他讥讽地看着甄十娘，&ldo;……她连一个奴才都惩罚不了吗？&rdo;

楚欣怡也是奴才！

甄十娘也火大，不过这话只在心里想一想，她可不敢跟他对着吼，甄十娘咳了咳，&ldo;妾是将军的嫡妻，难道连一个姨娘都不能惩罚吗？&rdo;

&ldo;你……&rdo;一向注重规矩的沈钟磬神色不由一僵。

被遗弃了五年，他几乎忘了她还是他后院主母的这个身份，从来没想过甄十娘还敢以正妻的身份干涉他内院的事儿。可细想一下，甄十娘是他明媒正娶的嫡妻是事实，她这话一点毛病没有，而且正妻惩罚妾室就是后院的事情，他这个家主还真没有说话的立场，更别说是替小妾撑腰了。

&ldo;还是……&rdo;他这面心思百转，甄十娘却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她一字一字地说道，&ldo;将军深夜来此，如此兴师动众就是为了宠妾灭妻！&rdo;最后四个字咬的特别重。

甄十娘迎着沈钟磬凛冽的目光，大胆地和他对视。

沈钟磬目光闪道一边，心里竟微微有些发虚。

骤然看道楚欣怡被打成那样，在母亲的怒意和威逼下，他二话没说便连夜赶了来，就是想趁机和她做个了断，如今被她这麽一说，若自己今夜真借此事逼她和离还真就应了宠妾灭妻之说，她若真撒混耍泼闹到官府，还真不好收拾。

至少，为堵住悠悠之口，他便不能再扶正楚欣怡。

想起甄十娘以前的刁钻蛮横，沈钟磬心里还真有些发耸，气势就明显弱了几分，&ldo;不管怎样，她总是主持将军府中馈的姨娘。&rdo;

见他软下来，甄十娘见好就收，她幽幽叹了口气，&ldo;若是打了别人，我总会给她三分颜面不去计较。&rdo;话锋一转，&ldo;喜鹊不一样的，她是双身子的人了，大冷的天跪在雪地里一个不甚就是一尸体两命，在将军眼里她不过是一个奴婢，命如蝼蚁，死便死了，可在妾她却是救命恩人，四年前妾身染重病命悬一线，若不是她衣不解带地伺候，妾早已魂归地府了，妾……这条命是她的。&rdo;

想起辛酸往事，甄十娘温淡的眼底浮起一层氤氲，迷迷蒙蒙的，直令沈钟磬的心跟着颤了颤。

空气顿时沉寂下来。

良久，沈钟磬摇摇头，&ldo;……怡儿温婉贤淑，怎么会让喜鹊跪在雪地上？&rdo;来之前楚欣怡和春红可都不是这麽说的。

这意思是她说谎了！

一股怒意突窜而出，甄十娘一转念便明白了，自己和楚欣怡之间，他相信的自然是楚欣怡，脱口要出的话生生地卡在舌边，甄十娘抿起了唇。

第六十七章孤注

正僵持着，门外一阵凌乱的脚步，李长河扶着喜鹊匆匆推门走进来，瞧见沈钟磬，喜鹊扑通一声跪了下去，&ldo;……都是奴婢不好，惹楚姨娘生气，奴婢愿意受罚，求将军不要怪罪小姐。&rdo;

瞧见喜鹊红肿不堪的脸，沈钟磬身子一震，暗道，&ldo;怡儿说只掌了两下嘴，怎么竟打成这样？&rdo;突然之间，他就想起了荣升说的四年前喜鹊去状元府求助被打成猪头的事儿。

&ldo;你不要命了，这大冷的天深更半夜地跑来！&rdo;听喜鹊还在不停地喘息，甄十娘惊得站起来，&ldo;……你快起来，仔细动了胎气。&rdo;上前就往起扶。

&ldo;求将军不要责罚小姐。&rdo;喜鹊倔强地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甄十娘心里哀嚎。

她到底是谁的奴婢，难怪当年抗日战争中会有那么多汉jian，原来真的人怕恶人，他只那么黑着一张脸这喜鹊就变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