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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2页）

&ldo;老天爷！&rdo;我喊了一声，&ldo;你想干什么？&rdo;

破碎的窗口猛地刮进来一阵冷风，还夹裹着冰凉的雨点。

&ldo;ok，&rdo;他说，&ldo;你最近的压力太大了。官路上突然高升，压力就全来了。你得保住你的部门‐‐那时你还不知道是上头玩儿了个花样。你让上面的人耍了，知道真相以后，你受够了。&rdo;

我不喜欢他说话的方式，但我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ldo;一下子有一百五十人可能因为你丢了饭碗，你说，那压力该有多大？当然，你自己的工作也保不住了，怕是将来连孩子也养不活。所以你只有唯一的选择：走投无路，狗急跳墙。今天是个死的好日子，你说是吗？&rdo;

风继续刮进办公室里，把纸刮得到处都是，办公桌上和书柜上的相框也刮到了地上。我的身上浸透了冰凉的雨水。

&ldo;说的是你自己吧。&rdo;我说。

我把手伸进工具袋里，掏出来一把柯尔特牌手枪。这把枪是从科特那儿拿的，是把陆军专用的半自动45。

科特看了看那把枪，笑了起来。他若无其事地继续说下去，好像对着他的只是我的一根手指。&ldo;你已经写好了遗嘱，&rdo;他说，&ldo;存在了你的电脑上。现如今这种事太司空见惯了。&rdo;

手枪在我手里十分沉重。蓝黑色的钢质枪身冰凉刺骨，枪把手的外壳非常粗糙，感觉有些硌手。我的心脏咚咚地跳着，拿枪的手也颤抖起来。

&ldo;警察把我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录下来了，&rdo;我说，&ldo;我身上安了窃听设备，我的朋友。自杀身亡的把戏恐怕要泡汤了，很对不起。&rdo;

科特似乎对我理也不理。&ldo;只用一只手握枪？&rdo;科特故作惊讶地说，&ldo;那恐怕不容易。&rdo;

我把另一只手也搭了上来，两手一起握枪。我换了几下手，手指也移过来移过去，尽量让两只手握起来自然一些。

&ldo;你在遗嘱里对太太和将要出生的女儿道了歉。顺便说一句，据羊水检测报告说，胎儿是个女孩。恭喜你。&rdo;

我感觉差点儿就让他震住了，但一秒钟之后马上恢复了镇定。

&ldo;你还想再导演一出儿菲尔?里弗金的自杀戏？&rdo;我说，&ldo;他根本不是自杀的。是你吊死了他，做成他自己上吊的样子。&rdo;

他眨了一下眼睛。脸上的微笑忽然收了一些，不过并不明显。

&ldo;因为你偷偷进了等离子实验室，让他撞见了。特利弗正要去富达公司做演示，演示用的显示器就在等离子实验室里，所以你就去做手脚。你没想到星期天菲尔?里弗金也会来。他的作息时间一直就跟别人不一样，可惜你不知道这一点。&rdo;

&ldo;别告诉我你是刚想到的。&rdo;科特说。

&ldo;我想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只是不愿承认。&rdo;

我用左手托着右手的手腕。我不知道这种握法是不是对，也许不对，老天才知道呢。我反复在心里嘀咕着：一定要先瞄准，然后扣扳机；第一枪差了一英里也没关系，开完一枪就算有了经验，马上再瞄准，开第二枪。就算一枪不走运，肯定有走运的时候，早晚会打着他。我应该把子弹放进他的胸口，或者是脑袋。想着想着，我的两只手都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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