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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肆一惊,诧异地看向突然过来的陆行舟。
南肆和陆行舟不太熟。
班级里的亲疏关系很大程度上由坐的地理位置决定,而他俩刚巧天南地北,平时很少搭得上话。
不过好像他和姜意挺熟的。
南肆又想到了不爽扉页上的字,脸更冷了。
沉默片刻,陆行舟说:“聊聊?”
南肆双手撑着栏杆,往下探了探身子,风吹起他的衣角。
他问:“你想聊什么?”
陆行舟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走到他的身边和他并排而立。
“我和姜意认识很多年了。”
南肆握着栏杆的手一紧,脸上却挂着和平日里并无区别的笑容,说:“哦?初中同学?很有缘。不过,班长,你和我说这个干嘛?”
陆行舟:“你们最近吵架了。”
南肆一顿,眼睛眯了起来:“班长,你对我们挺关注的啊。”
“不是,我不关注你,我只关注姜意。”陆行舟说。
顿了顿,继续开口:“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和姜意关系很好。他高中没有朋友,你是第一个。你不能让他难过。”
南肆讥讽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吗?”
“我不是。”陆行舟平静地说。
阳台上,陆行舟的声音卷着风而来。
“我很早就认识姜意。”他顿了顿,“过去的姜意。”
南肆望着他。
陆行舟:“你肯定难以想象,他……有多耀眼。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再次看到记忆中的姜意。但是仔细看看,根本不像。”
“你和他比起来,差远了。”
他眯起眼,喃喃道:“他成绩特别好,和那种努力的学生完全不一样的好。他是我第一个见过把学习当成兴趣爱好,真正做到举一反三的人。我们都很服他。他去参加竞赛一两个月不回学校上课,考试照样能考第一。”
“你说好笑不好笑?我们拼死拼活刷题看书听课,比不上他偶尔空闲时候翻几页书本。”
“可是我们不嫉妒,一点也不。他那种耀眼,像是一束阳光照在我们心头。我们看他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看他在球场带领班级夺冠,看他才华横溢闪闪发光。他甚至会指出老师的错误,嘴角噙着自信的笑,懒洋洋地走上讲台,握着粉笔漫不经心地写下正确的过程和答案。我们盯着他,几乎移不开目光。”
“崇拜,欣赏,喜爱。”
“他永远也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在仰望他的时候,心里是有多高兴。”
说到这里,陆行舟的声音近乎耳语,轻得在风中悄无声息地飘散。
他的眼底闪烁着灼人的光,南肆几乎被刺到。
南肆情不自禁地生出一丝妒意。
虽然很清楚地知道学神同桌很厉害,但是他想象不出整天睡意朦胧懒懒散散的姜意,肆意发光的样子。
他感到有点愤怒。答应了姜意妈妈要督促他好好学习,可是努力了这么久,他一点也不在意。他总是在拒绝。
而这怒火来的莫名其妙,是一种稀世珍宝掩于尘土的痛惜,和本以为自己独具慧眼不料只是自以为是的难过混杂的复杂情感,纠缠,灼烧。
陆行舟止住话,笑了,目光夹带着挑衅,说:“南肆,这样的姜意你恐怕永远也见不到了。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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