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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曾经沧海难为水今时自保断前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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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昌二年二月，武宗正式任命张仲武为卢龙节度使，一时间朝野上下引起轩然大波，以牛僧孺为首的朝臣们皆认为张绛更适合此职位，与李党一派在朝堂上展开了一场唇枪舌战。

但武宗左右权衡下还是坚持任用张仲武，牛党一派虽不心甘，但终究未有人敢驳了武宗心意，遂成定局，张仲武走马上任。

消息传到后宫，淑妃喜上眉梢，“今日可是开心日子，茗瑾，你快去吩咐厨娘张罗几个拿手小菜，再端一瓶青梅酒来，今日我要和挽姑姑好好喝上一杯！”

茗瑾领命而去，秦挽笑着看向淑妃，伸出食指做了个噤声状：“娘娘切记声高，依奴看此时欢庆为时尚早，不若等到时局已定之时……”

淑妃未等她说完话，便拉过她的手腕：“挽姑姑你啊就是太谨慎，规行矩步有何乐趣？李太白常言道今日有酒今朝醉，你该当学会及时行乐才是。”

“今日你我不谈什么时局未定、深仇大恨，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你可得陪着我放纵一回。”

淑妃眉毛高高扬起来，脸庞因为喜悦而微微染着绯色，秦挽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觉得她也不过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孩子。

不多时，酒菜上桌，秦挽拘着尊卑有别的礼数，几次都想推脱逃掉，却都被淑妃眼疾手快拽了回去。

“挽姑姑你这是怎么回事，我既已与你说好濯杯痛饮，断不会让你轻松逃掉。”

淑妃颇有些豪迈架势，拉过秦挽坐下，亲自为她斟了一杯青梅酒，转而期待地看着她。

秦挽见避无可避，只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青梅酒的酸甜浸入她的喉咙，好像连带着这些时日以来的郁结和怨气都顺进了肚子里一般，她的身体也松快了不少。

“娘娘，青梅酒虽然不伤人，但是刚开春天气还微寒，也不可多饮。”

“恩恩恩，我省得的，挽姑姑你有时候真的很啰嗦你知道吗？开心的时候要尽兴，沮丧的时候需痛哭，妾自欢脱天性之人，嬉笑怒骂正逢时懂不懂呀？”

秦挽唇角微微勾起，给了她一个勉强看得过眼的笑意。

“对嘛，多笑笑。喜不自溢、悲不致命的性格不适合我们小娘子，他们君子常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与我们何干呐？”淑妃举起一杯酒，洁白的腕子微微晃荡，杯中酒倒映着她的脸庞，端的是一副贵妃醉酒态。

看着面前人如此洒脱，秦挽不由得也被这气氛熏染，自顾自又斟饮一杯酒。

“娘娘，这些话我们关了殿门就在这里说说罢，不然圣上瞧见了定会治我们个狂放无状之罪。”

“嘘……”淑妃将食指放在唇边，一双眼睛仿佛清风拂过溪水般泛起灵动的波纹，“今日我也就说给你听，挽姑姑……你说倘若我们两个只是平常百姓家的小娘子，应该会成为闺中密友罢？”

她唇边带着点点笑意，仰起头来看着宫殿上流光溢彩的壁砖，兀自站起来转了个圈，“倘若我们只是普通的小娘子，你和我可能会嫁给两个普通的小郎君，每日里不是做做针线活儿，就是结伴去看看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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