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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离城异事九（第2页）

因为照司半清看来，怕是这名女鬼并非因为念及乡情才回到的这里，而是多为夹着私仇与报复。

其中有些与她过去之死有关系的人被牵连到了，当然更多还是无辜的。只不过无辜那些，也多半出自这女鬼对别人的嫉妒恼恨之情，因为司半清也曾询问过清玄，后来得到的确切答案是，这些被害女子不管出嫁还是未出嫁，但在颜色上，全都是极好的。

可见这名女鬼即便实属枉死，但生前恐怕也并非是个度量大的，专挑那些相貌上乘且家中和乐康泰的幸福女子下手，性情着实好不到哪里去。也许也没少积些口舌之罚乃至害人之罪，但现在，司半清还不欲与她理论这些。

这女鬼是个有心计的，话中处处都透着些自己多么凄苦可怜的身世由来，想来不为其它，还是想能最终引得自己等人事后宽宏大量放她一马。

眼眸一深，却如今只让司半清更加坚定了待她交代清楚事情一切以后，更是今后自己手下留她不得的心中决断。

“因为又怕万一有人慧眼更深，能够看破小女子利用那铜镜之谜，便用其性命威胁了那离城知府，让他在命案发生以后，手下的衙役们能尽快赶到事发之地，并为小女子偷摸将那遗留的铜镜再度收起来。”

楼花染在听到这里时，没想到如今事情竟然还将官府的人都牵扯了进来，还是一方的知府？！但是又不知为何，就是心中莫名开始觉得出现一种违和感，可他又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

而司半清，眼中已是黑沉一片。但嘴角笑意却又始终未落，让人无论如何都猜不透他半分心思。

“前期准备小女子都已安排妥当了，只是在小女子还未来得及动手之前，这离城上空便偶然经过了那...那鬼宗宗主！”

此时说着这些话的女鬼脸上一片对洪霸天的惊惧之色，且还呜呜咽咽眼下哆嗦着开始低声哭泣了起来。

之后她的话虽然没怎么结巴，但听起来断断续续稍微也有些含糊不清了。

楼花染使尽全力聚精会神的细细听去，这才一字不落将她话都听了个完全，一时间也是觉得这女鬼挺点儿背的，半路居然被人给截了胡，所有准备后来都为别人做了嫁衣，啧啧。

因为她哭诉的是，“鬼宗宗主不知如何察觉到了小女子的所为，后来硬是把小女子这孤魂野鬼，强行烙了一枚灵契进来。”

这种灵契楼花染知道，名字听起来倒是很一般，但这种灵契，却能在任何生灵乃至死灵的灵魂最深处，烙下仆从约定。

其实是非常残忍的，因为一旦被烙下，像眼前这只女鬼，她以后不仅所有的事情都得听命于那鬼宗宗主洪霸天，而且不能转世，得一直为洪霸天效命。

即便洪霸天放了这种灵契仆从最后让它们再世为人，但再世为人的这些仆从，因为其灵魂不变，所以即便没有了记忆，但只要洪霸天乐意，那么随时随地也都可以再度把这些人给召唤回去，是一种生生世世都不得自由的无解契约。

女鬼越是往下说，就越哭的更加厉害了，

“小女子其实道行到底还是浅薄的，未能如何反抗便被鬼宗宗主捉了去。且一开始时，小女子也并未准备上手就将事情张狂闹大，怕会引来过多小女子对付不起的真人与仙尊，最终残了小女子身上这最后一缕孤魂。可那鬼宗宗主不理会小女子意愿，每日里只是硬逼着小女子多杀再多杀几人，因此不过半月有余，小女子便已手沾近五十条人命了。”

说完后又是重重一个磕头，哭的泣不成声，

“那被杀女子的精血之物，也都是被鬼宗宗主全部带走了的，小女子由始至终半滴都未得到，虽有罪过，但还请仙尊明鉴，小女子也是实属无奈之举。万望仙尊可以留下小女子一命，小女子必定洗心革面，求诸位仙尊，求...呜呜呜...”

哭的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只眼没了眼珠子也丝毫不妨碍她那空框框里面一时间泪流唰唰的。楼花染看着她那惨样，也不知是不忍心还是不忍直视，反正最后就是将自己双眼从她身前都移开了，没再多看她哪怕一眼。

而司半清依旧坐得稳当。

对此，楼花染倒是很可以理解，因为他不可能比自己还看不通透。

其实最后女鬼这些话连楼花染自己都听出来了，她明显就是有想要将祸水尽量东引的嫌疑。不然即便没了洪霸天，她无论杀的快与慢，总归最后那九十九人是一定一个都别想跑的，所以这个实际上并不能成为她可以脱罪的理由。

但是摘取的胜利果实确实不属于她这点嘛...楼花染也不准备多管。

对于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楼花染觉得还是应该交由深谙其道这个世界的人去处理的，省的给自己以后再平添更多麻烦。

就好比现在又出场了的洪霸天！

楼花染也算是终于搞明白为何离城这次的事件会牵扯到自己身上了，估计是那糟老头子还惦记着上一次自己雷劫期间他徒弟被打死的那一事。

主场是自己的避劫场所，而莫名其妙就出手杀了他徒弟的人确确实实乃楼花染的左右手伽罗傻大个儿，另外事端却是由依旧与自己相关的司半清牵的头，楼花染为自己哀叹一声，真是操蛋的孽缘哪！

这会儿司半清没有理会女鬼的悲戚哭求，而是开口平稳问道，“可知那鬼宗宗主要这么多女子精血，最后所为何用？”

女鬼愣了愣然后抬起头，这才答道，“小女子并不知。”

司半清似笑非笑，“倘真丝毫不知？”

女鬼恳切点头，“真不知。鬼宗宗主只会在小女子杀人以后，才在来拿东西时见上小女子一面，一直以来，小女子并不知他落脚于何处，亦不知其目的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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