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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第2页）

&esp;&esp;重获自由的小翅膀不假思索地展开翅膀，雪一样的羽毛上，每一片都滚过阳光。

&esp;&esp;它?没有回头，它?执着地飞，飞向远方。

&esp;&esp;昭昧扬着头，问：“如果我现?在唤它?，它?会不会飞下来呢？”

&esp;&esp;李素节没有回答。

&esp;&esp;昭昧也?没有呼唤。

&esp;&esp;她看着它?飞得越来越高?、越来越远，一振翅，终于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esp;&esp;她或许曾经驯养了它?。可它?终究是自由的。

&esp;&esp;昭昧看着天际消失的那一点雪白，弯起了嘴角，说：“素节姊姊，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esp;&esp;李素节扬着头，轻声问：“什么地方呢？”

&esp;&esp;长空万里，野云孤飞。

&esp;&esp;昭昧看着眼前为早春唤醒的山川，说：“开始的地方。”

&esp;&esp;“这是开始的地方。”

&esp;&esp;今日?，她只是在这里放飞了一只鸟，可今后，她却?要从这里开始，张开翅膀，与更多的人，奔赴共同?的远方。

&esp;&esp;

&esp;&esp;六月里，暑气未歇，秋节将至。

&esp;&esp;金风吹过麦浪，窸窣的声音在田野中作响。

&esp;&esp;士兵们正在收割。数百人分成几排，熟练地挥舞着镰刀，不知疲惫地向前推进，沉甸甸的麦穗在她们身?前俯首，又接续着倒在她们身后。

&esp;&esp;这是她们经历的第二次秋收。

&esp;&esp;昭昧接收她们时，正?在冬季，受邢州大?面积水灾影响，粮食减产，粮价飞涨，数百人的粮食成了?问题，不得不四处筹措，才度过寒冬。

&esp;&esp;但供粮的稳定仍受影响，曲准不肯通融，她们便采取“农时耕种，闲时练兵”的策略，每逢播种收割的时节，便组织士兵参与农忙。

&esp;&esp;对邢州兵而言，这样的分工只会缩减训练时间，可对她们而言，却如同体能训练。第一年春播时，她们训练还没有多久，体能较寻常农妇都差上一截，拖拖拉拉，效率奇差，到?秋收时，训练初见?成效，她们已经能够及时完成任务，看着收拾空荡的田垄，露出颇具成就感的微笑。

&esp;&esp;如今，又是一次秋收，她们已经成为熟手，甚至隐隐较劲，争先恐后。

&esp;&esp;首当其冲的便是陆凌空。

&esp;&esp;这活儿她做得熟练。当初在驼驼山，她们也?会耕种，她做得多了?，当仁不让地拔得头筹。

&esp;&esp;她直起身?来，往身?后看去。

&esp;&esp;大?片麦田在身?后铺展，间或穿插人影，半数沉甸甸的麦穗仍随风起浪，半数只余麦秸泛着金黄。

&esp;&esp;她突然大?笑，跨过麦秸，大?步流星地走出去，几乎到?了?田边，才从短促的一排麦秸中?找到?那个正?埋头苦干的人。

&esp;&esp;在她面前，是绵延无际的长?长?田垄。

&esp;&esp;昭昧直起身?来，和陆凌空四目相对。

&esp;&esp;陆凌空挂着毫不收敛的笑，露出雪白的牙：“我的小公主，感觉怎么?样啊？”

&esp;&esp;昭昧微笑，微笑着把镰刀抛过去，说：“好极了?。”

&esp;&esp;陆凌空接住镰刀，掂了?两下，明知故问：“不继续了?？”

&esp;&esp;昭昧瞥她一眼，反身?走出田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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