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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谈价钱（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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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仇两人都听得连舔嘴唇，巴不得明儿就将孟璃卖了，拿着大把银子，卖给这三间院子其中一间出价最高的。

陆老六见两人被自己说得心动，于是，又添油加醋，不停吹嘘，说这几间院子的头牌姑娘眼高于顶，自恃身份尊贵，非富商大贾的宴不去，非文人雅士的席不赴，非名门望族的会不约，寻常人更是不能轻易接见。

然，他陆老六与各家院子的交情非比寻常，定能代为安排，在中间牵线，一面说，一面直拍胸脯，满口应承。

裴、仇两人只听得心神俱醉，两眼放光，当夜，便与陆老六饮酒笑谈直到深夜，好不开心！

次日午后，陆老六便带了裴、仇两人，连同受控制的孟璃，一起去往烟水小弄。

陆老六为了凸显出孟璃的货色与众不同，居然自个儿破费，雇了辆软兜小轿，请了四个大汉将她抬去，临出门前，更是让镇里的媒婆将她好生打扮了一番，淡扫蛾眉，巧配腮红，看起来更加可人。

他的意图当然很简单，就是为了让卖相更好看些，打算借此哄抬价格。

孟璃坐在小轿之中，一摇一晃地来到了烟水小弄，心中又惊又怕，忍不住又“哇”地哭了出来。

她从那两个坏蛋的嘴里，早知道这些人打算将自己卖了，然，她自幼生长于深闺之中，家教甚严，再加上她的年纪又小，这烟水小弄是做什么生意的地方，她却是一头雾水，连世上有青楼妓院这样的东西，她也是浑然不晓。

不多时，轿子转进了一条小巷。

孟璃听得轿外传来悠扬宛转的丝竹之音，并听得隐隐约约的歌声、谈笑声、招呼声，莺莺呖呖，如梦似幻，极为悦耳。

孟璃听得出神，心中虽害怕之极，仍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正想掀开帘子，偷偷瞧一眼外边的景色，轿子忽然就在这时停了下来。

然后，孟璃就听到一个犹如流泉一般柔腻的女子声音在轿外响起：“哎哟，陆六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咱们明月楼啦？快快请进，这乘轿子里坐的，可是什么贵客啊？”

陆老六嘻嘻笑道：“哈哈，徐姑娘，快叫你们孙鸨母出来，我有上等货色给她瞧。”

那女子低啐一声，柳眉倒竖，态度顿时转变，骂道：“本姑娘还道你带了客来呢，原来又是卖小姑娘！每回都说是上等货色，鬼才信你，哼！”

陆老六赔笑道：“这回可的确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徐姑娘若是不信，自己瞧瞧便知。”

“好，我这就瞧瞧，看你能带个什么破货色。”

话音刚落，孟璃只觉眼前一亮，然后，有一只手掀起了轿帘的一角，手腕上，戴着一串串镶金的、白银的、翠玉的手环，混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接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探着脑袋进来，向自己全身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

孟璃见她脸上的白粉敷得厚厚的，遮住了一张原本十分平凡的脸，倒是一身大红衣裙乃是上好的滑面绸缎，剪裁得宜，袖口绣着精致的浅粉色杜鹃花，衬着碧绿的叶儿，煞是抢眼。

孟璃见那衣衫好看，便想伸手去摸，但想起自己正被人当成商品叫卖，总算忍着缩回了手，低下头，不敢再看她的脸，只闻到她身上阵阵浓郁的香气。

那女子瞧了一会儿，又蹲下去捏孟璃的小脚，捏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放下轿帘，笑道：“这女娃的姿色确实不坏，陆老六，你这回的眼光倒真不赖！好，我这便去叫孙妈妈。”

不多时，她便领来个鸡皮鹤发，打扮得更加花俏更加妖冶的老女人。

这位老女人夸张地扭动着柳腰走来，左手捏着锦帕，右手便上前掀开轿帘，皱着眉瘪着嘴，看了孟璃好半晌，嘴唇翕动，喃喃自语，之后，便放下了轿帘，与陆老六讲起价钱来。

孟璃也听得并不十分明白，最后两方价钱还是谈不拢，陆老六又让人抬起了轿子，说要去下一家兜售。

这一家叫做怜香阁，老板潘鸨母说孟璃的货色挺好，然，怜香阁是间小院子，出不起高价。

俗话说：货比三家。

陆老六又带着孟璃去了五六家院子，都未曾谈拢价格。

最后，不得已之下，他们几人来到三大名院居首的清风馆。

陆老六和裴、仇二人进了外厅坐下，陆老六对仇璧说道：“这间清风馆的馆主名叫刘七娘，为人爽快，出手更是阔绰。上回，她去南方物色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儿，竟然一口气出了三千两银子。”

仇璧原本见他四处兜售，始终卖不出去，心中已开始隐隐有些着急，然，此刻听他将最大的买主放在最后，才略微放心，低声道：“这回定要卖出去了。其实，价格低一些，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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