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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第2页）

云歌心中一暖，微微笑道：&ldo;也就是一两句我觉得要紧的话罢了。&rdo;

&ldo;姨母请讲。&rdo;

云歌道：&ldo;羌人虽和汉人有土地水源之争，习俗也远不相同，却也有爱有恨，快意恩仇。汉军的铁骑或许可以击败他们一时，却不可能改变他们那种自由的生存意志。与其以杀戮平息一时之争却种下更为长久的怨怒，倒不如让他们纠结于内部的纷争中，再没有气力来骚扰汉朝。&rdo;

刘奭思忖片刻，问道，：&ldo;姨母的意思和赵将军有几分相似？这也是……他的意思吗？&rdo;

云歌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头道：&ldo;我才发现我并不明白他。奭儿，我或许看不懂这纷繁复杂的局面，却希望你能看明白。&rdo;

刘奭重重点了点头。

见罢云歌，刘奭又在车中短短召见了丙汐，而后便马不停蹄地从令居的东门而出，赶往长安而去。

丙汐遥望着太子的车马队在街头消失许久，仍怔怔站在门口发愣。

&ldo;葵儿说你站在寒风中发愣我还不信。&rdo;云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ldo;可是思念长安了？&rdo;

丙汐转过身，微微摇了摇头。

&ldo;那就是刚刚向太子推掉了赐婚的事，心中又惆怅起来了？&rdo;云歌笑道。

丙汐红了脸，&ldo;姐姐取笑我。&rdo;

&ldo;取笑是假，关心是真。&rdo;云歌点了一下丙汐的额头，&ldo;你当真要撇下你在长安的家人，在这里迎元正吗？&rdo;

丙汐声音细弱却笃定地道：&ldo;我的心安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rdo;

葵儿忽然从廊边的院门闪出身，&ldo;小姐要在哪里安家？&rdo;

丙汐啐道：&ldo;你怎么也学会偷听了？等到回了长安就回了婶婶先把你嫁了去。&rdo;

&ldo;小姐现在没了朝廷赐的婚事，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长安了。&rdo;葵儿笑回道，人已经逃了开去。

&ldo;你……&rdo;丙汐沿着廊子追过去，只留云歌一个人独立在门栏处。

腊月寒风萧瑟，风中却又卷着令居有名的红枣糖梨水的甜暖之气。

&ldo;我的心安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rdo;她自己的心此时又在何处呢？

第八十七章阳平坡

赐支河曲西南面的山麓中，有一处被群山环绕的谷地，因其地形避风又生有冬季牧糙，一直以来都是先零贵族的越冬之地。然而今年在这里越冬的人数比往年都要多。贵族的毡帐依然占据着最好的位置，阳平坡周围牧糙稀疏的坡地上也落满了牧民的庐帐。

已是先零陆续到迁徙到阳平坡后的第十日。

夜色已深，天幕幽沉。忙碌了整日的坡地上终于暗沉了灯火，归于寂静中。唯有二王子跖勒的帐中仍有暗暗的灯火闪烁。细听，正有两个男子在帐中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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