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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章（第2页）

冯二娘嘴角挂着笑，看上去妩媚又多情，说出口的话却那样残忍：“这么多人看着呢，我若这次饶了你们，明天她们就会有模有样地学，我这闻风楼还开不开了？”

乐渝哭道：“二娘......”

“知道为什么季元不可以吗？”冯二娘看着她道，“他志不在此，妻妾更不会在此，这些都在那上京城里。就算你现在攀上了他，终有一日也会被抛弃，你还年轻，不懂得男人的心思。二娘都是为了你们好，否则早和她们一样，把你们送进权贵府中了。”

烟花巷里有句话，每个姑娘都听过，叫做：宁为高门妾，不做百姓妻。

其他烟花楼里恨不得每个姑娘，都得权贵们的喜爱，哪怕出了个小小的妾，也能在这条巷子里硬气几分。冯二娘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她不许姑娘攀附权贵们，发现一个处置一个。但她也不拦着权贵们为姑娘赎身，旁人都不懂她为何这么做，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两者并没有什么区别。

乐渝往日也那么以为，直到此刻她才明白。

求来的终究比不过自愿的。

“二娘，小落带来了。”

冯二娘转头看向小落，提高声音道：“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小落闻言跪倒在地，惊慌道：“奴婢......”

“行了，我知道你心思多，这会儿估计在想怎么诓骗我吧？”冯二娘朝门口招了招手，“把她卖到窑子里去。”

此话一出，乐渝和小落纷纷变了脸色。

乐渝跑到小落身前，伸手拦着其他人：“不要！二娘你不要把小落卖去窑子！此事和她没关系，是我逼她去做的，二娘怎么罚我都没怨言，求你饶了小落。”

冯二娘冷哼一声：“她是奴婢，没有好好规劝姑娘就是最大的错！”

几名婢女一起围上来，将乐渝从地上拉开，拖着小落往外走。

就在这时，一名婢女急匆匆走进来，对着冯二娘道：“二娘，赵公子来了，刚进右末雅间。”

乐渝的眼里除了季元外，容不下任何旁的高门公子，她不知道这个赵公子是谁，但她看见二娘猛地变了脸色，便知道那是得罪不起的人。

冯二娘看了眼乐渝和小落，带着婢女离开了屋子，临走时放话道：“回头再收拾你们。”

乐渝赶忙扶起地上颤抖的小落，抱着她哄道：“没事了......没事了......”

小落紧紧抓着乐渝的手，一声也没有吭，过了好半晌，她反倒抬头安慰起了乐渝：“姑娘，你别害怕，我没事。”

乐渝在心里骂自己，差点害死了小落，她推着小落往外走：“小落，你去我屋里，镜台第二层有个黑色盒子，里面是我这些年攒得钱，你拿上它离开江南，不要让二娘抓到你。”

冯二娘手里有她们的卖身契，小落如果不离开江南，凭二娘的手段，她只有死路一条。

小落摇头道：“不行，我走了姑娘你怎么办？”

“二娘还指望我赚钱，不会把我这么样。”乐渝道，“你和我不一样，她肯定会折磨死你，听我的，你快些拿上钱，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小落最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乐渝从那以后再也没见过她。

乐渝赶走了小落，重新坐回美人椅上。

楼下响起了冯二娘娇媚的声音，她说了一大堆好听的话，惹得众人一阵哄笑，接着，她向众人介绍了今晚要梳弄的姑娘。

乐渝在二楼听得清清楚楚，那是楼里另外一个和她年岁相当，下月才办梳弄的姑娘。

她不知道二娘为什么临时换了人，思来想去后，觉得应该是因为那让二娘脸色大变的赵公子。

冯二娘不知道怎么说服一众人，最后竟是没有一人闹事，热热闹闹地争起了那个姑娘。

没过多久，冯二娘又带着婢女进来了，她深深地看了眼乐渝，语气里不知是欢喜还是怜悯：“你倒真是那命好的。季元问你愿不愿他做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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