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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2页）

他叹口气：&ldo;总之，强扭的瓜不甜，你别撮合我跟顾情，或者任何别的女孩子。&rdo;

薄云只得点头，文浩然看见薄云楚楚动人垂下的眼睫毛，心潮难以平息，他凑近，悄声说：&ldo;小云，就算我从来没说过，可是你是明白的，我心里的人是谁。并不是我懦弱得不敢表白，因为你还小，我在等你长大。&rdo;

薄云眼眶潮湿，眼泪就要喷薄而出。文浩然转身就要走，薄云拉住他的衣袖，用尽全身力气，吐出一句：&ldo;浩然哥哥，你不要等我。我已经……跟了别人。&rdo;

文浩然浑身打了个哆嗦，像坠入冰海。

&ldo;你说什么？&rdo;

薄云豁出去了，她已经毁了自己，不能再耽误文浩然：&ldo;我说，我已经跟别的男人好了。你的心……不要浪费在我身上。&rdo;

文浩然喉咙像被捏住，他站在冷风里发呆，缓过神来，追问：&ldo;是什么样的人？是我认识的吗？&rdo;

薄云摇头：&ldo;请你别问，我并不以此为傲，这是我的秘密，最丑陋的秘密。请允许我把它藏起来吧！总之，我已经不是你的小云妹妹，弄脏的纸只能扔掉，坏掉的衣服就不能再穿，被污染的水已经发臭。我不值得你珍惜，我们就做……好朋友，或者兄妹吧。&rdo;

文浩然一言不发，大步离开，走着走着，拔足在校园里狂奔，风很冷，吸入肺里，刀割一般疼。薄云在后面哭着喊他，他没有回头。

凌晨三点，她收到文浩然的短信，他和她都还没睡着：&ldo;小云，我只问最后一句‐‐你能离开那个男人吗？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我们还像从前一样。&rdo;

薄云把被子掀起来，躲在里面哭，怕吵醒黄婉婉和周雨婷。

&ldo;对不起，浩然哥哥。我没法脱离那个人，至少在我真正长大之前。&rdo;

第一卷：冷月121、年年岁岁

孟琪雅特地在圣诞之前飞往纽约，拜访宁家二老，最重要是为宁致远庆祝他的28岁生日。

宁家是老派人，尤其宁致远的父亲宁毅仁，虽然已经长居纽约二十余年，但他仍然像个十足的遗老遗少‐‐旧式富豪家族的风范。家里的佣人一律西装革履，管家是美国人。走进宁家，会有让人回到旧上海的错觉，外墙是美式的拱形落地窗和雕花装饰，内部却是全套红木家具，加以部分欧式古典主义的织锦沙发、机械座钟、英国骨瓷之类调和‐‐是宁老夫人的品味。她是在纽约出生的第二代美国华侨，除了还会说上海口音的汉语之外，饮食口味和生活方式都高度西化。

孟琪雅捧着一大盆蓝色绣球花作为伴手礼，她最会讨老夫人欢心，这是宁老夫人最爱的花，一年四季家中都有。多亏现代花卉培育技术，没有季节之分。

&ldo;哎哟，珍妮阿姨，您这条裙子真是美不胜收！是新做的吗？&rdo;

宁老夫人穿着一袭酒红丝绒裹身裙，戴着南洋珠项链和配套的镶钻珍珠耳环。

&ldo;琪雅的嘴巴真甜，这是十年前的老裙子啦！&rdo;

&ldo;那就更佩服您啦，十年如一日，身材维持得这样好！我只要稍微松懈一点，上个月买的裙子，这个月就塞不进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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