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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我是来吃瓜的不是当瓜的（第3页）

“可倒计时还在走。”周眠看着手表，“还有十分钟。”

“那就让我们也回应一次。”阿澈走上前，将一枚小小的U盘插入主机??那是他用三百个孩子的梦境压缩而成的“情感脉冲发生器”。

林小凡深吸一口气，按下播放键。

整栋教学楼剧烈震动，所有窗户同时爆发出刺目白光。紧接着，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从学校中心射向苍穹，如同宇宙睁开了一只眼睛。

全球数亿电子设备在同一瞬间亮起，屏幕上出现一行字：

>**“你们以为我们在逃亡，其实我们在播种。

>你们删除记忆，我们生长思念。

>你们定义合理，我们重新命名世界。

>这不是反抗，这是归来。

>??L-00至L-99，及所有不肯被遗忘的灵魂”**

光柱持续了整整十三分钟，恰好是当年第一批L编号被强制注销的时间长度。

当光芒褪去，倒计时归零，预期中的“认知重置”并未发生。

相反，天空降下了雨??但每一滴雨水落地后，都会短暂绽放成一朵微型花，花瓣上刻着一个名字。

科学家称这场雨为“铭文之泪”。

政府宣布无限期暂停“理性优化工程”，并将原教育局大楼改建为“幻想纪念馆”。首展名为《被删者的微笑》，展品包括陈砚藏匿的铁皮盒、L-44的语言档案、以及那本封面空白的书??如今已被填满，最后一句话是：

**“谢谢你，让我们终于可以说：我曾存在。”**

几年后，林小凡退休那天，全校师生齐聚操场。

他本以为会有一场盛大的告别仪式，结果孩子们只是安静地递给他一件东西??每人一片叶子，合起来拼成一棵虚拟树的全息投影。

“这是我们共同种下的。”阿澈说，“根扎在第一个相信童话的大人心里。”

林小凡伸手触碰，树叶沙沙作响，传出无数熟悉的声音：外婆哼的童谣、L-13的笑声、陈砚女儿临终前那一句“妈妈你看它在跑”……

忽然，那朵花再次开放，歌声不再是单一旋律，而是亿万种语言交织的合唱，唱的是同一首歌??关于失去、关于坚持、关于永不投降的柔软。

周眠走到他身边，鬓角已染霜雪，眼里却依旧明亮：“你说系统会不会有一天彻底消失？”

“不会。”林小凡摇头，“但它会改变。就像河流不会消失，只是学会绕过石头。”

她笑了：“那我们就一直当那块石头好了。”

夕阳西下，校园笼罩在暖金色的光晕中。远处传来孩子们嬉闹的声音，有人在追逐自己的彩色影子，有人对着云朵大声许愿，还有一个小男孩蹲在地上，认真地教蚂蚁写诗。

林小凡站在校门口，最后一次回头望去。

教室的黑板上，不知谁写了一句话：

**“亲爱的老师，我们会继续荒谬下去的。”**

他点点头，转身离去。

风拂过耳畔，仿佛听见L-99的声音：

>“好好活着，小凡。

>世界还需要你这样的‘错误’。”

多年以后，当新一代的孩子翻开历史课本，看到“非理性革命”那一章时，总会多问一句：

“老师，那些L编号的人，后来去哪儿了？”

老师会微笑着指向窗外??

那里，一朵透明的花正随风摇曳，每一片花瓣里，都有人在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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