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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不是跟单家有亲吗?怎么闹起来了?”
“姜家这么做实在不厚道,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粗野蛮横,不论是什么龃龉,也不能这般啊。”
“是啊,单家就只剩孤寡伶仃了,这作坊要是砸了,单家姐弟拿什么谋生......”
围观群众你一句我一句,众口铄金,没多久传得整个市场都知道了。同时,随着单云华的马车出现在街头,那些打砸的人一阵风地跑远。
对面的酒楼雅间,透过半敞开的窗户,祁瑾序目睹这一切。
他目光几分兴味地落在刚下马车的女子身上。
约莫十六七年纪,听了旁人讲述后,作出一番委屈又可怜的神色来。
“他们欺人太甚,可我单家已无长辈又能如何呢?多谢父老乡亲们打抱不平,今日之事,云华在此谢过。”
她对众人福了福身,然后提着裙摆进门。
祁瑾序唇角一扯,轻嗤。
倒是坐在对面的蔺琰脸上颇有几分同情:“这小娘子着实可怜了些。”
“原来你说的看戏就是看这个?”他道:“这姜家看来也是个目无法纪的,上回还算收敛,这回却不管不顾了。”
“你真以为是姜家做的?”祁瑾序道。
“难道不是?”
“错了。”祁瑾序视线盯着街上,见人群的情绪充分地被刚才那女子委屈的表情调动起来,他勾了勾唇:“这年头,无论是商人还是官宦都重名声,越是有头有脸的越是看重清誉。姜家若想逼迫单家有的是手段,又何必用这种自毁清誉的法子?”
“依你之言......”蔺琰放下茶盏:“姜家根本就没砸过单家作坊?”
“也不对。”
“嘶......”
蔺琰正想对祁瑾序这说一半留一半的故作高深姿态骂两句,就听得他继续道:“头回砸的确实是姜家,这回却是单家二小姐自导自演。此女子心机深沉,我看姜家未必讨得着好。”
“诶?”蔺琰诧异了瞬,随即明白过来,笑道:“这么一来,姜家不敢再来找作坊的麻烦,而且单家还能掌控对自己有利的舆论。”
“这小娘子果真聪明,”他突然高兴:“我就说吧,她与你绝配!”
“........”
.
这厢,单云华到作坊后查看了下现场的情况,又问了问适才人群的反应。待听到众人反应激烈,她满意地点头。
没多久,徐叔愁眉苦脸地捧着账本过来:“小姐,这是第二回了,这回砸去的更多。”
他耷拉着眉眼,心痛地比了个数:“整整损失了三百两啊。”
单云华听了不以为意。
她收起账本,吩咐道:“徐叔,你派人去报官吧。”
“人都跑了还怎么报官?”徐叔不解:“况且上回小姐也说了,官府不会为咱们做主的,报官了有什么用?”
他难过地叹气:“人善被人欺,小姐,往后咱们作坊该怎么办?”
“徐叔只管听我的去做就是。”单云华道:“到了官府,你就说单家作坊损失了一千两。”
“咦?”徐叔抬头,脸上的神色由难过变成茫然。
单云华道:“徐叔放心,这回不必官府给我们做主,损失的银子自然有人双倍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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