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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人的目光明显都看到了自己的身上。

“诶……？”

“自己一天到晚说着喜欢看动漫，喜欢玩游戏什么的，让大家都被他给骗了去沉迷那些东西，结果自己却偷偷摸摸地学习，考一个全班第一好来鄙视其他人，这种人真是讨厌啊！”

“就是啊！”

那样的言论居然也能获得不少人的支持，少年X不由得有些大跌眼镜。

那天之后，原本在班里面颇受好评的人设一夜之间崩塌了。

虽然这样的人设本也是那些人给少年X强加上的，他只是一个单纯爱好幻想的少年，不知怎么的却成了需要给他们成绩不好背黑锅的对象。

冷言冷语和侧目相看，至少这样的事情他还可以忍受下来，比起小学的六年，中学的三年已经算是比较短暂的了，咬咬牙就可以忍过去了。

但事情在初始的混乱出现之后，就会朝着更加混乱的方向一直发展下去。

他的桌子上被人用工具刻下了无法抹去的肮脏字眼，骂的都是一些空穴来风的东西，但是连这些谣言都变成人们口中相传的故事后，什么谣言也可以成为真实了。

期中考后不久的家长会，当他在家里默默地等待着母亲回来之时，接到了从学校打来的电话，说是母亲因为哭泣过度而晕倒在了学校。

想必是因为那张桌子吧，他几乎没有一丝怀疑就想到了原因。

在那之后，所谓的正义“惩罚”还在继续变本加厉。

趁他离开座位时被丢到楼下的书包和课本，每天都在不断减少的各种文具，就连体育课时的搭档比赛都只能一人参加，这都可以算得上是值得庆幸的事了。

少年X逐渐地明白了，如果这样的事情不制止的话，只会发展到无法想象的地步，于是他在某一天去楼下捡完被丢掉的书包课本后，去到了办公室向班主任反映这些情况，但对方的态度却仿佛在他的头上浇了一盆被冻过的冷水。

“别这么说呀X同学，咱们的学校是里面的重点中学，同学们都是从各个地方考上来的好学生，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呢？退一万步讲，就算你的东西真的被人扔下了楼，那你有没有想过是自己有不对在先呢？是不是自己跟同学们相处的过程中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你自己主动去跟对方解开误会的话，会不会更好呢？”

她的笑容和蔼可掬，亲切得让少年X几乎在当场就呕吐出来。

本来觉得可能没有看到现行的话无法让她相信，所以在又一次东西被扔之后，他领着班主任去到楼下，确认这样的事情确实是在发生。

“X同学……可以不要这个样子吗？如果你一直这样自导自演的话，老师我也会很困扰的。是不是因为对你的关注不够多，所以你就要弄出这样别人都在欺负你的假象，好让大家都来关注你呢？”

比起那张让人作呕的笑脸，现在这个冷漠得不像人的表情，仿佛就是恶鬼。

原来现实里真的有鬼存在的呢。

跟母亲平时其乐融融的饭桌上，也再也没有欢声笑语了。

但是让他最后一根弦崩掉的，还是母亲说出来的那句话。

“如果我们没有搬过来就好了呢……”

母亲放下了饭碗，流着眼泪，笑着对他说。

少年X知道，从那天开始，他的世界就已经死了。

天空是没有尽头的，如果能够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漫游，能自由飞往任何地方，就可以找到一个自己不讨厌的世界。

每天晚上少年X都无法入眠，他都会想到，天亮的时候，自己还有勇气睁开眼睛吗？还有信心面对明天吗？

——渐渐的，他迷恋起了死亡，更胜于生命。

无拘无束的漫游，自由飞往任何地方。

【像是个小孩子呢。总是看着天空。总是那么直率。所以只要他有心。想飞到哪都不是问题。】

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年X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居然有了粉丝。

那是天气晴朗的一天，那一天他起得很早，前一天晚上也没有因为害怕第二天的生活而难以入眠。

因为他终于发现了自己应该做的事，发现了自己所应该去的地方。

少年必须挺身冲撞所有的死亡，去感受活着的喜悦。

大概无法奢求什么奢侈的死法了。

那一天，那片天空那样的高远，那样的辽阔，仿佛可以容纳一切，云层之上，会有着什么样的东西呢？

尽管只是第一次的尝试，也将是最后一次的尝试。

少年X，今天，开始学会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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