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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2页）

小野木乘出租汽车跑了一段时间，在s车站前下了车。

时值傍晚，车站上一派混杂的景象。小野木举目搜寻，发现赖子正站在一家小卖店前。在拥挤的人群之中，她的身影显得孤单而寂寞。她顾虑重重地避开人们的视线站在那里。

小野木走近前去，她立即仰起头，表情难以描述，全身给小野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两人都没有吭声，默默地无目的地走进车站。这也是无意识的行动，结果是躲开了停着汽车的正门。

狭窄的站内，混乱不堪。随着人流走去，才发觉临近了剪票口。

两人并没有明确的行动目标。

人群擦过缓步而行的小野木和赖子的肩头，走到前面去了。

&ldo;到哪儿去？&rdo;小野木首先开了口。

&ldo;哪儿都行。&rdo;赖子低声答道。

小野木想不出可去的地方。他俩好不容易从涌向剪票口的人流里闪到一旁。

&ldo;去看看大海吧？&rdo;小野木问。

&ldo;嗯。&rdo;赖子微垂着头，过了一会儿说，&ldo;我想到以前和您去过的那座寺院走走呢。&rdo;

天色已经黑下来，站内和月台上全都亮起了耀眼的灯光。小野木考虑着到达深大寺的时间。

&ldo;晚点也没关系的。&rdo;

两人折回正门方向。

坐进出租汽车，他对司机讲了目的地。司机一听，有点吃惊地反问道：&ldo;是深大寺吗？&rdo;

出租汽车开上甲州街道奔驰起来。五光十色的灯光朝后流去，寂静整齐的房屋有一会儿连绵不绝。

小野木握住赖子的手。她的手冰凉。就在这一瞬间，赖子长出了一口气。她解下围巾，轻轻地覆在上面。两人的手始终没再分开。

月亮已悬在空中。这是车窗外出现水田以后才发觉的。街上的灯光减少了，夜晚的天空随之显得更加清朗。远处是黑魆魆的森林，下部弥漫着白色的霭雾。

&ldo;先生，&rdo;司机回过头问道，&ldo;深大寺有什么活动吗？&rdo;

&ldo;不，恐怕没什么活动吧。怎么啦？&rdo;

&ldo;没什么。&rdo;司机握着方向盘，沉默了一会儿。

出租汽车不断与奔驰的汽车长龙擦身而过。后面也有车灯she过来，把车内照得通明。

&ldo;没什么的。&rdo;司机又说起来了，&ldo;我还以为又举行每年一度的出售玩具不倒翁的庙会呢！正好是现在这个季节呀。&rdo;

&ldo;是个节日吧。&rdo;

&ldo;是的。我出生在东京商业区，小时候由妈妈带着，还去过一次深大寺那儿的不倒翁庙会哪！现在还记得这回事。当时天还很冷，所以我以为正好是现在这种时候呢。&rdo;

司机的话，使两人的心情轻松了一些。

赖子仍保持着沉默。眼皮低垂，根本不朝外面看一眼。小野木完全理解她的心情，所以有意不跟她搭话。

两旁的街道不时出现一排排的房屋。这里还是杂有农家房舍的荒凉村镇。田野的远处，偶尔有公寓的灯光闪烁。

有的地方是森林，有的地方是长满树丛的斜坡，全都一片漆黑。

过了不久，路在中途叉开了。从这一带起，人烟稀少起来了。

树林突然出现在附近。有一间农民的房舍，可以看到一架停在那里的水车。汽车前进时前灯的灯光把路面和枯萎的野糙扫she得雪白。一个农村小孩，躲开汽车站在路边。

出租汽车转了好几个弯。每转一个弯，森林都更加茂密荫浓。星光晶亮地眨着眼睛。

透过树木的fèng隙，有一束很亮的光线she了过来。汽车开到跟前才知道，那是寺院外面照明的灯光。

&ldo;先生，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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