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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ldo;那也是你自找的。公主救了你的命，救了魏国千百将士的命，你竟然如此对她。&rdo;

吴峥气急道：&ldo;是，她是救了我的命，所以我才会娶她，但我根本不爱她，也根本没打算让她生下我的孩……&rdo;

啪‐‐

上官颜一震，看着吴峥的头在骤然的冲击下偏到了一边。

杨氏缓缓放下手掌，呼了口气：&ldo;这样不知好歹的话以后就别说了。好好对待公主，好好对待你们即将出世的孩子。&rdo;

半晌，吴峥涩然一笑：&ldo;记忆中娘您总是这样，不会耐心听完我的话，也不在意我的心情，我做的事永远只分对错，没有愿不愿意。&rdo;他抬着微红的眼睛，极轻地问道：&ldo;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人是大哥，你还会这样对他吗？&rdo;

杨氏微怔，一双眼睛中闪过些什么，又消失不见。

&ldo;你和他不一样。&rdo;

&ldo;是啊，我和他不一样，我只是娘你的儿子，他却是端和郡主的儿子，魏王的侄子。流淌着王室高贵的血液，和我这个仆人所出的孩子当然不一样。&rdo;

即便被吴峥说成是仆人，杨氏也毫无反应，垂着眼帘静默不语。

吴峥凄厉一笑，似乎习惯了杨氏的样子。&ldo;孩子可以生下，算是我留给吴府的交代。但我会离开，这个吴府，不需要我。&rdo;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转身离开，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

上官颜匆匆向杨氏告了退，追了上去。

&ldo;等一下！&rdo;

听见她的声音，吴峥停下脚步，回头重重扯上她的手腕：&ldo;你和我一起离开，去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日子好不好。&rdo;

吴峥手劲极大，上官颜吃痛地喊道：&ldo;你冷静一点，先放开我。&rdo;

吴峥没有松手，直视着她的眼睛，突兀地道：&ldo;阿颜，你似乎冷静的出奇。&rdo;他的神色一下子冷下来，&ldo;这种时候，最不冷静的人不该是你吗？没有生气，没有愤怒，还反过来叫我冷静，你是不是根本不在意我有没有背叛你？&rdo;

上官颜索性放弃挣扎，任由他用力扯着。

&ldo;我一向冷静，你不会不清楚。&rdo;

吴峥突然甩开她的手：&ldo;是啊，你一向冷静。知道我娶了妻，你问也不问一句，冷静的披上嫁衣，做了别人的妻子。花神节那天，我被人群纠缠，你冷静的转身，头也不回。现在我有了孩子，你依然冷静的不像话，没有一点心痛的感觉。你这不是冷静，而是冷漠。上官颜，你骨子里其实就是个自私冷漠的人吧，你根本不爱我，你只爱你自己。&rdo;

上官颜仿佛没有看见他眼底的嘲讽，依旧心平静气的开口：&ldo;我知道你在气头上，说的话都不作数，我等你冷静下来，重新做回那个淡定睿智、果决英勇的征西大将军吴峥，我会和你一起面对接下来的……&rdo;

吴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管这里是不是前院人来人往的地方，高声喝道：&ldo;冷静冷静，去他妈的冷静！我受够了你这幅波澜不惊的死样子，我只问你一句，你要不要跟我走？&rdo;

上官颜深深看他一眼，一字一句道：&ldo;不会，我不会和你走。&rdo;

四下一片死寂，天空中不知名的鸟儿拍打着羽翅飞过，留下一声两声的啼叫，有些婉转的哀伤。

吴峥低头看她，眸光复杂难辨，良久，长笑了一声，说不出的失望和悲凉：&ldo;我明白了。你对我的感情就只是这样而已，真可笑，是我看走了眼，就当我从来没说过那些话。&rdo;

语毕，决绝的转身，再没有回头看一眼。

……

&ldo;我就这样离开吴府，抛下了一切，坠入风月把酒弄花，在王城最大的妓馆里，终日饮酒作乐，浑浑噩噩的过了两个月。&rdo;

山崖间的风冷冽而刺骨，吹在吴峥的心头，冰凉一片。

&ldo;两个月的时间足够我冷静下来，我知道阿颜是对的，我不可能抛下吴府一走了之，她也不会跟着一个没有担当的人背弃亲人，远走天涯。&rdo;

谢时雨沉默的听着，不发一言。吴峥有没有担当她不清楚，但是换作是她，也不会跟吴峥走。

&ldo;然而我留下那样伤人的话离开，一时之间不敢回去，我害怕看到阿颜眼中的厌恶。&rdo;说到这里，吴峥紧闭着双眸，压抑地说道：&ldo;但是我错了，错的离谱。一个月后，我回到府中，做了一件令我后悔至今的错事。&rdo;

谢时雨敏锐地察觉到，吴峥接下来说的话一定同上官颜如今这副模样有所关联，她适时地接上话：&ldo;你做了什么？&rdo;

第9章

一个月后的深夜，吴峥借着酒意回到府中，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素闲居。三月前那场争吵，与其说是争吵，不如说是他一个人愤怒的宣泄，上官颜从头到尾都没想和他吵。她理智的劝慰，自己却说出伤人的话。吴峥含着愧疚偷偷来到素闲居，上官颜居住的院子。

今夜他依旧喝了许多酒，酒气冲天，身上醉意昭昭。但他觉得自己很清醒，他还知道哪里是门。然而推门而入，上官颜并不在。

这个时辰，她不在屋内睡觉，会去哪儿。

东边主寝楼里骤然亮起来的灯光一下子刺中了他的心。他迈着惊疑不定的步子来到吴询的寝楼外，雕花轩窗上成双的剪影映入眼帘。月光下，两个影子奇异的和谐，像一对恩爱的夫妻，叙着亲密的家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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