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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6国家队和游击队（第3页）

走出防空洞时，天已微明。孩子们陆续来到碑林，围坐在油灯旁。

“念归姐姐，昨晚灯变亮了！”一个女孩兴奋地说，“我还梦见我妈了，她说她在很暖和的地方，不冷了。”

“我也梦到了爷爷！”男孩抢着说，“他让我好好读书，说他每天都听着我们唱歌呢！”

念归笑着点头，点燃第一百盏灯。

风起，铜哨长鸣。

她打开陶片录音机，按下录制键。

沙沙声中，传来极轻微的一句话，像是从宇宙尽头飘来：

>“孩子，谢谢你替我守着这盏灯。”

她闭上眼，轻声回应：

“我会一直守着。

因为你教会我??

记住，就是最好的回家。”

多年以后，当“听你说”系统接入火星殖民地，第一位使用者是一位年迈的宇航员。他在红色荒原上戴上设备，只为听听五十年前死于火箭事故的妻子是否会回应。

片刻静默后，耳机里传出熟悉的笑声：

>“傻瓜，我一直跟着你飞啊。

>哪怕到了星星上，我也要追着你跑。”

他泪流满面，仰头望向地球的方向。

那一刻，整颗星球的驿站同时亮起，齐声播放《归谣》最新版本??由千万段真实对话编织而成的永恒安魂曲。

而在青山村，第一百盏灯依旧燃烧。

每逢月圆之夜，总会有人听见防空洞深处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以及两个女人低声交谈的回音。有时是笑，有时是叹，更多的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外面的孩子们唱歌。

没人再去打扰。

因为他们知道，有些门一旦打开，就不该轻易关闭；

有些人一旦离去，反而离得最近。

极光年复一年升起，颜色越来越丰富，像是把人间所有的悲欢都染进了天空。

科学家说那是电磁扰动。

诗人说那是灵魂在跳舞。

而孩子们只相信一件事：

只要我们不停止歌唱，

灯妈妈就永远不会走远。

正如《回家日志》最后一页新增的一行字迹所写：

>“门后没有终点，

>只有无尽的归途。

>而我们每个人，

>都是彼此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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