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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第2页）

明明是探望病人，真司心中不大紧张，甚至路上还把要送给临也的果盆中的苹果咬了一口。

等他推开门，第一看看到临也病床旁空空如也的桌面时，他意识到了。

“你住院那么久了，该不会没有一个人来看望你吧？”

临也只是皱眉，没说话。

哦，那看来他说对了。

真司就慢悠悠补刀“也是啦，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有朋友。”

再补刀“说实话，要不是我刚好在横滨，也不怎么想来啦。”他嫌弃地摇了摇头，“毕竟好麻烦诶。”

对他补刀的回应是毫不客气砸向面部的枕头。

枕头发出“噗”的声音柔软的掉了下来。

这瞬间，真司觉得这个行为有些眼熟，仔细一想，这不是他经常会做的事嘛。

看来折原临也真的是对他影响深远的人，这么细小慎微上都有他的影响。

想到这个勉强算上温情的点，真司来到探望病房冷嘲热讽五分钟后，总算开口说了第一句算得上慰问的语句，“伤口还好吗？”

折原临也一歪头，反问道“好与不好的定义是什么？”他伸出戴着银质戒指的食指绕着圈侃侃而谈道，“人的终点无一例外是器官衰老导致的死亡。人活着的每一分钟都是走向堕落的过程。我在养好伤口的期间，器官调动了应激措施，急速修复，从这一点看我的身体是在活跃所以是好事。”

他说到一半，真司就知道他一贯的尿性，有些不大想听了，并且觉得前几分钟认真问他身体情况的自己是一个善良过头的笨蛋。

他分神没多久，折原临也的诡辩走向已经是“只不过你确实应该要对我受伤的事感到愧疚，要不是你的原因，我也不会来到这座城市。”

“等等！”眼看自己就要莫名其妙背上一口大黑锅，真司连忙打断，“不管怎么想都是你自作自受吧！不要随便把责任加在我的身上啊!”

这个人刚刚跳过一大堆的起因，得出了一个没良心的结论。

想想也知道他肯定是池袋做了什么糟心事所以才会来横滨的，要不然也会把赛尔提的头给他。

“你刚刚的结论就好像是学生做错物理题，只会一个劲把责怪牛顿和掉在他头上的苹果一样。”

“你是想说自己是牛顿还是堕落的苹果呢？”

“是在说你身而为人十分抱歉的事！”

他一摊手，“那不就是好事嘛。”

绕了一圈，真司认为这是折原临也在用他高到看不见的自尊心在跟他说“他很好”的意思。

啊，一眼就能看到他跟女高中生纤细的自己，说不定挺可悲的。

诅咒啊，这是诅咒。

他叹出一口像是被恶魔抓牢喉咙的叹息，说道“我今天出门前看了一眼赛尔提的头。”

这是与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正在热恋的无头妖精丢失的另一部分，因为冒失地还回去会破坏一切的日常。选择权在自己手里的时候，他选择了犹豫。

一边需要尊重赛尔提，另一边考虑到归还头带来的影响和二十年前完全不一样了。他正在迷茫着。

而只不过是迷茫一个晚上的期间，这颗头颅发生了变化。

“她的眼睛睁开一半了。”真司说。

一颗美丽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人头颅，仅仅只有一颗头，没有躯干和四肢的她，在今早睁开了眼睛。

半阖的眼睛不带感情地审视这个世界。

而听到这则奇谈的折原临也反应很冷淡。不，也说不上是冷淡，只能说是没什么特别大的兴趣。毕竟他宣称自己喜欢人类，对非人类的故事不会有正常人应该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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