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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双手掩住面孔，疲惫不堪。

裴即玉，你为何怕他，你从未对不起他。心中一个声音说。

我怕他说他不要我。我轻声回答自己。

我就是这样一个意志软弱的人，可以为不可能的幸福孤注一掷，却不敢坦然面对有可能的伤痛。

我宁愿做沙中埋头的鸵鸟，也不愿直面整个沙漠的荒芜悲凉。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在上衣口袋里蜂鸣。

我掏出来，是陈尔信。

&ldo;你在哪里?我去找你。&rdo;

我抬起头向四周看，全是陌生建筑，&ldo;我不知道。&rdo;

又补充一句，&ldo;但我身边有只垃圾桶。&rdo;

陈尔信气结，&ldo;裴即玉你能不能不气我!&rdo;

&ldo;我是真的不知道。&rdo;我低声说，&ldo;我逃得太远，我找不到路了。&rdo;

陈尔信在那头沉默一下，他说，&ldo;你呆在原地不要动，我去找你。&rdo;

我说，&ldo;好。&rdo;

不知他最后怎么找到我，我仍坐在原地，双手抱膝，下巴放在膝盖上，一个人愣愣发呆。

他大老远喊我，&ldo;裴即玉!该死的，你怎么跑到这里来!&rdo;

我抬起头，看见他喘着粗气向我跑过来，口中呼出的气化作一团团雾。

我大笑指他左脸颊上的青紫伤痕，&ldo;怎么搞成这样!&rdo;

&ldo;还不是因为你!&rdo;陈尔信一脸愤愤，&ldo;你究竟欠乔家二少多少钱，他为了追你，对我出手这么狠!&rdo;

我摊手苦笑，&ldo;我哪里知道。&rdo;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以为裴即玉和少年leo故事早已在四年前结束，他为何还要对我这样穷追不舍。

我的噩梦已经够多，他该放过我。

我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

&ldo;今天谢谢你，我要回去了。&rdo;我说，&ldo;还有，真的对不起。&rdo;

&ldo;怎么回去，你认识路?&rdo;他拉住我。

&ldo;天还这么亮，本市出租车尚未下班。&rdo;

只要肯等一等，总有一辆车愿意送我回家。

&ldo;你住哪里，我送你。&rdo;

&ldo;为什么这次重逢，你像变了个人?陈尔信，若换成英国时，你恨不得我冻死街头，连看我一眼都不屑。&rdo;

他看我，略带沮丧自嘲的说，&ldo;裴即玉，你这个人真是什么都不懂。&rdo;又叹气，&ldo;算了，那时你我都尚且年轻，我懂得未必比你多些。&rdo;

他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ldo;死外国人，说的中国话我一句都听不懂。&rdo;我催促他，&ldo;快走快走，我在这呆半天，都冻成冰人。&rdo;

陈尔信一动不动，我纳罕的看他，&ldo;还不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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