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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来自师父最后的信（第1页）

这是师父在生死诀别之际，塞给她的最后念想。

锦囊入手冰凉，却仿佛带着师父指尖最后的一丝温度。

夏晓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小心翼翼地解开了锦囊的系绳。里面没有想象中光华万丈的天材地宝，也没有记录着惊天动地武学的秘籍。

只有一封信。

一封折叠得整整齐齐、略显陈旧的信纸。

夏晓的手指颤抖着，缓缓展开信纸。当熟悉的、带着几分潦草却又遒劲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的瞬间，她仿佛听到了师父那带着点慵懒、又带着点戏谑的声音，跨越了生死的界限，在她耳边响起：

“夏晓，如果你看到了这封信，那我大概率…嗯，是肯定已经不在人世啦。（画了个哭丧着脸的小人）唉唉唉，别哭别哭！为师最见不得你哭了！哭了多难看！虽然你素颜就已经足够惊艳世界，迷倒万千少男少女（包括为师我），但要是哭肿了眼睛，颜值可就要断崖式下跌，直接降到为师这种‘勉强能看’的水平线以下了哦！（画了个鬼脸）”

看到这里，夏晓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带着浓浓鼻音的、又哭又笑的呜咽：“byd的师父…您…您还挺会预判的…”

滚烫的泪水却更加汹涌地砸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

她抹了抹糊住视线的泪水，继续往下看：

“思来想去，这么些年，我这个当师父的，好像也没正儿八经地、手把手教过你什么像样的东西。（一个挠头的小人）倒是你这小子…（划掉）…这丫头，天赋悟性简直妖孽！就只是跟在我屁股后面看，居然就把我的十八般兵器学了个七七八八，连‘裂空追魂剑’这种压箱底的都偷师成功了！啧啧，破灭之主的力量当真有点不讲道理啊！（画了个感叹号）不过嘛~（得意地翘起胡子）跟为师当年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悟性比起来嘛…咳咳…好吧好吧，说实话，还真没你高。（画了个垂头丧气的小人）为师当初精通十八般兵器也用了…（墨迹被涂黑了一团）…算了，不提也罢，提了伤心！”

“师父真是的…”

夏晓又哭又笑，指尖轻轻抚过那些带着师父顽皮气息的涂鸦和字迹，“谁家好师父在这种…这种遗书里还开玩笑啊…”

心头的沉重，似乎被这熟悉的调侃冲淡了一丝。

信纸翻过一页，字迹似乎变得稍微凝重了一些：

“好了，能让你会心一笑的部分到此结束。（画了个严肃的表情）接下来为师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给我刻进骨子里，记好了！这，才是我真正想对你说的。”

“其实，早在你被那些愚昧村民追杀、在晨暮森林边缘狼狈逃窜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你了。（一个远眺的小人）那时，我和那些村民一样…不，甚至更强烈！在看到你的第一眼，一股源自灵魂深处、无法抗拒的冰冷杀意就瞬间吞噬了我的理智！我的剑，甚至已经本能地出鞘半寸！（一个剑光闪烁的符号）”

夏晓的心猛地一揪。

“但就在剑锋即将指向你的瞬间…（一个挣扎的小人）为师那点可怜的‘强者冷静思维’终于上线了！妈的，这感觉太不对劲了！为了压下那股该死的、想把你彻底抹除的冲动，老子…咳…为师当时心一横，反手就把剑尖狠狠扎进了自己的大腿里！（画了个呲牙咧嘴的表情）只有那种钻心刺骨的剧痛，才能让我暂时清醒，才能让我压制住那股不属于‘我’的恶念！”

夏晓倒吸一口凉气，仿佛能感受到师父当时刺向自己的决绝和痛苦，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我知道，你并非此界之人。（一个指向天空的小人）这个世界的一切，包括我，包括那些追杀你的村民，甚至包括所谓的‘灭世预言’…很可能都只是你漫长试炼路途中的一段风景，一场考验。（一个问号）我在发现这个世界的一角真相时，就隐隐预感到，我的结局或许早已注定。但那又如何呢？（一个摊手的小人）”

“遇见你，是我的幸运，也是我的不幸。（一个复杂的表情）幸运的是，因为你，我这个站在世界之巅后只剩下无尽空虚的孤家寡人，那漫长而虚无的人生，终于被塞进了一点…嗯，大概是一大块！叫做‘意义’的东西！（画了个咧嘴大笑）不幸的是嘛…（一个耷拉着眼皮的小人）就是每天都要跟脑子里那股想砍死你的冲动作斗争，时刻保持清醒记忆状态，搞得为师精神压力很大啊！头发都愁白…哦，不对，烧没了！（画了个光头小人）”

“知道吗？当我心里第一次冒出‘收你为徒’这个念头时，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一个惊讶捂嘴的小人）让我想想，到底是什么打动了我这个铁石心肠的老怪物呢？（一个思考的小人）是你在晨暮森林里，面对万兽主宰那具微不足道的分身时，眼中燃烧的、毫无惧色的火焰？（一个燃烧的符号）还是你在被村民围追堵截的绝境中，展现出的那份近乎本能的战斗智慧与求生韧性？（一个奔跑的小人）或许都有。但最重要的…”

字迹在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是你的心。（一个爱心符号）”

“夏晓，作为你的师父，我唯一想告诉你的就是：在未来的日子里，无论遇到什么，都请务必随心而行！（一个指向心脏的箭头）在你的心里，一直都有着属于你自己的、清晰的‘正义’标尺。你向来遵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很好。（一个点赞的大拇指）摘星楼、塔罗工会…那些躲在预言后面兴风作浪的跳梁小丑，既然敢对你发出悬赏，那就要做好被你狠狠报复、连本带利讨回来的准备！（一个拳头）至于星辰阁、血影会那些接了悬赏的杀手…（一个骷髅头）哼，敢把爪子伸向你，那就更得做好被剁得干干净净、魂飞魄散的觉悟！（一个滴血的剑）”

“总之，你至今为止所杀之人，为师可以拍着胸脯告诉你：你没做错！（一个拍胸脯的小人）你我师徒一场，我太了解你了。我知道你其实可以通过‘吞噬’那些家伙来快速变强，但我一直压着不让你用。（一个禁止符号）为什么？因为如果你的未来，真的被那狗屁预言绑住，注定要走向‘灭世’那条荆棘之路…（一个荆棘王冠）你就必须把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扎实！想要战胜陈太仪、九彩那些老狐狸，甚至未来可能出现的更可怕的东西，光靠吞噬得来的虚浮力量是远远不够的！你得把基础打牢，打得比这天王峰还牢！打得比为师当年的根基还要雄厚才行！（一个打地基的小人）”

信纸终于到了最后，墨迹似乎淡了一些：

“唉，这张纸也快写满了。（一个叹气的表情）让我想想最后该跟你说点啥好呢…（一个挠头的小人）算了，想得脑壳疼，干脆不想了！”

最后的字迹，带着一丝洒脱，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的祝福与遗憾：

“那就祝你——在接下来的试炼旅途中，所求皆能如愿，所行皆化坦途！（一个笑脸）还有…回家之后，一定要对家人好一点，再好一点。（一个房子的简笔画）这是为师这个…没家的过来人，给你最真诚的忠告。（一个挥手告别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