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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讲法（第1页）

集市，本是一个充满着烟火气息与交易喧嚣的地方。在漫长的一天里，人群熙熙攘攘，讨价还价声、呼喊声交织成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然而，时光流转，当夕阳的余晖开始悄悄洒落，那原本鼎沸的喧嚣声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逐渐减弱。原本忙于交易的人们，或是心满意足地带着收获，或是带着些许疲惫与遗憾，开始慢慢散去。摊位被陆续收拾起来，地面上残留着一些杂物，仿佛在诉说着白日里的繁华。

可就在这集市即将归于平静之时，却有了新的变化。一批批身着“盛装”的人们如同潮水般涌进了集市之中。仔细地打量这些人，竟会发现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正是之前在集市上买卖东西的那些面孔。他们身上的衣物，虽然依旧带着生活磨砺后的破旧痕迹，但与之前单纯为了劳作与交易而穿着的朴素模样相比，此刻却明显增添了许多色彩。那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布料以一种看似随意却又充满生活智慧的方式拼凑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而又充满浓郁生活气息的装扮风格。

倘若今川义真要描述自己此刻内心的感受，他或许会觉得眼前的场景有几分类似于秋收时节的景象。在那个时候，那些准备去参加“风流踊”的今川家臣以及旅居骏河的公卿们，也是这般带着一种别样的期待与兴奋。只不过，这些普通百姓所展现出来的“风流”与公卿和武士们有着明显的区别。公卿和武士们的“风流”往往伴随着精致的礼仪、高雅的艺术形式以及对身份地位的彰显。而平民们的“风流”，更多的是一种质朴的、源自内心深处对生活乐趣的释放。或许，这便是专属于平民阶层的“风流踊”吧！毕竟，生活的乐趣不应只被少数的公卿和武士所独占，升斗小民们也理应有一场属于自己的“土嗨”狂欢，在这平凡的日子里找寻到属于自己的快乐与满足。

太阳稍稍西斜，此时正值冬日一天中最为暖和的时候。今川义真他们此前帮本多正信还有几个僧人搭建的木头台子，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也已经顺利搭好。这个木头台子，在这集市之中显得颇为突兀，却又像是一个即将开启新故事的舞台。

“哦~开始了，开始了~”人群中不断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仿佛是在迎接一场盛大的庆典。在一阵嘈杂的人声之中，“滴嘟滴嘟~”一阵相对昂扬欢快却又不知名的乐器声骤然响起。那声音像是有一种无形的魔力，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紧接着，几个在日本战国中下层人眼中堪称女神的女子缓缓现身。然而，在后世被棒子整容和天朝p图养叼了口味的今川义真看来，这几个女子撑死也就只有五分的姿色。她们伴随着乐器的节奏点，迈着轻盈却又略带羞涩的步伐慢慢踱步到木质台子上。随后，随着那堪称“呕哑嘲哳难为听”的混乱乐器声，几个女子开始在舞台上舞动起来。她们的舞蹈带着一些若有若无的挑逗性，身姿摇曳，眼神流转。

人群逐渐安静下来，仿佛都被这舞蹈所吸引。但安静之中，却又不时传来老色鬼们的声音。“哦~”的一声，往往是某个老色鬼觉得自己看到了什么引人遐想的部位，进而在脑海中开始了颅内高潮，发出这充满着欲望的惊叹。而“嘶……”的声音，则是某些老色鬼露出丑态后，被一起来的家中女眷用手拧住痛处所发出的哀号。家中女眷们或是面带羞涩与恼怒，或是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自家男人，而那些被拧的男人则只能强忍着疼痛，目光却依旧不舍得从台上移开。

今川义真见多了这样的场景，在他眼中，这几个女子无论是颜值还是身材，都与他记忆中的韩国女星（整容前版本）和日本女星（十来岁做地下偶像版本）相差甚远。她们跳的舞，与后世天朝B站里面跳宅舞的小姐姐相比，尺度也要小得多。今川义真对此毫无兴趣，他暗自想着，自己多看一眼都算输。

冈部元信和朝比奈泰亨两人，一个有着跟随武田信虎去过京都的见识，在京都的繁华与多元文化的熏陶下，对这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一个作为风雅大名今川义元居城卫队的小队长，在骏河也经历过不少类似的场合，甚至还见过质量更高、更为精彩的表演。所以他们只是带着一种淡淡的旁观者的心态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太多的波澜。

然而，又太郎却与他们截然不同。年仅12岁的他，本就是血气方刚的乡下武士，哪里见过这样充满着诱惑与新奇的场面。“哦~”一声小色鬼的声音从今川义真身边响起，今川义真侧目看去，只见又太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台上，脸上带着一丝红晕，那副模样分明是被台上的舞蹈彻底挑逗了起来。今川义真一阵无语，他半开玩笑半威胁地对又太郎说道：“你再这幅丑态，我就把你这副模样画出来，等回骏河时去趟周智郡，把画给阿叶！”阿叶在又太郎心中显然有着特殊的地位，一听到今川义真的话，他瞬间恢复了正常。不过，从他那依旧时不时飘向台上的目光可以确定，他的焦点仍然在那几个跳舞的女子身上，只是强行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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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音乐开始变得比之前更加激昂一些，那几个女子跳的舞蹈幅度也愈发大了起来。她们的发丝随着舞动而飞扬，裙摆如同盛开的花朵般旋转。人群中的欢呼声、惊叹声逐渐高涨起来，那声音如同汹涌的浪潮，很快盖过了原本那些不雅的声音。人们像是被这热烈的氛围所感染，纷纷沉浸其中，有的甚至开始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摇摆身体。

片刻之后，那乐器的嘈杂声戛然而止，就如同它突然响起时一样令人意外。而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欢呼，那几个女人似乎在这集市之中极有人气。

“xx小姐！”

“xx×小姐！”

这类叫喊声此起彼伏，人群们像是疯狂的粉丝一般，用呼喊声表达着自己对这几个女子的喜爱与支持。今川义真身处其中，恍惚间竟以为自己穿回了21世纪的涩谷。若不是那五个女人实在颜值太低，他真的会以为自己成功穿越回去了，那场面的热烈程度竟有几分相似之处。

不过，这特么就是软色情的威力吗？和尚传教也要靠这个吸引眼球。

“好了大家！”几个女人停下了舞蹈，对着人群说道，“大家一起去讲堂吧！今天是玄海大师给大家讲解佛法哦！”她们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有一种能穿透人心的力量。“玄海大师！”“是玄海大师！我最喜欢听他讲法！”人群们听到这个消息后，瞬间像是换了一种情绪，刚才还沉浸在舞蹈的狂欢与兴奋之中，此刻却纷纷相互簇拥着往一旁的“讲堂”走去。那“讲堂”虽然看起来简陋，却在此时充满着一种“神圣”的吸引力。

“讲堂”的外观其实是有些破败的，但是这会儿却被赋予了极大的人气，破败的气息被人气所掩盖。

“玄海大师！”

“玄海上人！”

人群中爆发出

“好！好~好~”老和尚玄海安抚着众人，看见个眼熟的还会打声招呼，而被他打了声招呼的，则感觉是莫大荣耀，一片自得之意:“你看，玄海大师都认识我。”

冈部元信和朝比奈泰亨对这种给人洗脑的人得到普通农夫的青睐，而不是自己这等英勇的武士得到崇拜感到非常不满。

今川义真瞥了他们一眼，低声说道:“如果今川治部大辅也这么对普通农民，想必农民们也会如此吧？”

别的不说，后世某国将军，或者天朝市厅级以上官员也有这副亲民形象的话，风评都会好上不少，某国将军的子民还会感动的稀里哗啦……

“那可完全不一样啊！您想想看，那位大人肩负着统筹众多武士的重任，他得时刻应对来自其他敌人的武力威胁呢，哪里还有闲暇去搞这些笼络人心的小把戏呀？”冈部元信压低声音，凑近今川义真的耳朵轻声说道。

接着，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继续说道：“再说了，那些人根本不值得我们去笼络嘛。真正需要笼络的，应当是那些手握重权的武士和公卿们才对呀。至于这些人，拢不笼络又能怎样呢？而且，要想笼络他们，所需的钱粮又该从何处而来呢？就算咱们有了钱粮，难道不应该首先将其用于强化自身实力、购置精良装备，从而更好地消灭敌人吗？”

说到这里，冈部元信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他加重语气道：“您可别小瞧了这群和尚，别看他们平日里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但实际上，他们手中掌握的僧兵力量可比好几家松平加在一起都要强悍得多呢！倘若不是因为拥有这份强大的武力作为后盾保护着，他们用以笼络人心的那些钱粮恐怕早就被别人给抢夺一空了！”

“嗯，且看他们如何笼络民心。”今川义真说道。

“大家坐下吧，坐下吧……哈哈！”老和尚玄海双手合十，微微欠身，和大部分眼熟的善信逐一打过招呼后，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挥了挥衣袖，示意众人席地而坐。待众人坐定，他缓缓踱步到前方，开始了“讲法”。

“前阵子，我和我徒弟空誓一起去讲法，回程途中，突然很想尿尿……”玄海说到此处，微微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随即又恢复常态，继续说道，“于是老和尚我就去树林里拉了一大泡……”人群中顿时传来了一阵笑声，毕竟“下三路”的话题总是容易引人发笑。玄海抬眼扫了一下众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对这反应早有预料，“说真的，憋了一阵后再开闸放水，属实是舒服啊！”他脸上还带着些许回味的神情。“哈哈哈！”人群中的笑声更盛，有的捂着肚子，有的前仰后合。

“突然，我感觉有人在我背后偷看。”玄海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他眉头微皱，缓缓转身，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场景，“转头望过去，有一个小女孩愣愣地盯着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随即双手下意识地去遮挡，赶忙终止小便，一边手忙脚乱地把衣服整理好，一边用温和的语气问她在做什么。

“她说，她的父亲母亲要她在这里等他们，所以就一直呆在那里。”玄海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他看着小女孩所在的方向，像是能看到那个瘦小的身影，“小女孩大概才四五岁，整个人瘦巴巴的，我问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呆在这？她说，从昨晚开始！”玄海的声音变得低沉而缓慢，带着一丝沉重，“她被弃养了！”

人群中刚才因“下三路”话题而洋溢的笑脸瞬间消失不见。女人们有的用手帕捂着嘴，开始轻声啜泣，肩膀微微颤抖；男人们也都表情凝重，眼中出现泪光，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撼了。

玄海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想把她带回寺里，她却不要，一直说着父亲母亲让她在那里等着！”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怜惜，双手摊开，“最后只好硬拽着她回来，把她交给尼姑照顾。”玄海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忧虑，“她父母很过分，很过分对不对？”他看向众人，众人纷纷点头。“可是我对抛弃这孩子的父母，还是生不起憎念。”玄海缓缓闭上双眼，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有谁会真的想抛弃亲生骨肉？”他睁开眼睛，目光中带着一丝悲悯。

人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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