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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直亲野望和信虎决心（第1页）

就如同好莱坞那些令人热血沸腾的大片之中所展现的场景一般，阿美莉卡警察们的增援往往总是在超级英雄们解决完反派后，才会姗姗来迟。

而此时此刻，在这漫天纷飞的细雪之中，小野朝直引领着近藤康用以及菅沼忠久等一众隶属于井伊家的武士，缓缓地靠近了这座村庄。

当他们终于抵达之时，眼前所见之景令众人不禁瞠目结舌。只见那原本应该热闹非凡的村落如今已化作一片废墟，位于河流南岸的村屋尽数被熊熊烈火焚烧殆尽，只剩下残垣断壁和满地的狼藉。这般景象比起前几日今川义真等人前来时所见到的更为诡异离奇。

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不见一个人影？无论是朴实善良的村民，亦或是身经百战的武士，按理说总该有那么一两个人现身才对呀！然而此刻，四周却是死一般的寂静，唯有寒风呼啸而过，卷起阵阵雪花。

菅沼忠久心怀疑虑，小心翼翼地朝着北面稍稍探寻了一番，但依旧一无所获。不过，他倒是注意到了河流北岸那在整个战国时期的泥轰国都堪称“森严”的防御体系。此外，还有几处刚刚打下的地基散落在周围，与这片荒芜破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在黑暗中闪烁着一丝微弱的生机之光......

“小野大人，这是什么情况？”近藤康用问道。

“可能是……已经跟恶党打起来了，现在正在收缩防御？”菅沼忠久猜测道。

小野朝直猜测道:“不太像，那边的小河湾里，两岸都有竹筏，如果是收缩防御，肯定只有对岸才有才对……”

他们在村子的南面看不见一个人，因为没有受伤的武士们也好，其他村民们也好，他们都在村子北面的神社附近，给木下正三、弥右卫门一家、阿林婆婆、还有之前就被恶党残杀的村民举办葬礼……

葬礼在村子北面山上小神社前的一片雪地中举行，寒风是唯一的哀乐。呼啸的风声穿梭在人们耳边，似是在哭诉，又似在为他们念诵着往生的咒文……

凛冽的北风如锋利的刀刃，划过每一寸肌肤。细雪纷飞，如撒盐般的雪花从铅灰色的天空倾泻而下，天地间一片混沌，似为牺牲的木下正三披麻，也似是在为死去的几位老人戴孝……

北方更远处，中泥轰山地山峦连绵，却已被薄雪覆盖，如同沉睡的灰白色巨兽，在这漫天飞雪中静默无言。山林中的树木也都被冰雪压弯了枝桠，仿佛不堪重负，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为这肃穆的氛围增添了几分凄凉。

井伊家来增援少主并且肩负着要把少主平安带回井伊谷任务的几名武士中，小野朝直是最为年轻气盛的，他不再等待，“不管了，走，去对岸看看。”走想小河湾，解了一个竹筏跟木头桩子上的绳子，向对岸划去。

“喂~有人吗？”渡过了小河的小野朝直大声喊道。

村子并不算大，一个男人中气十足的大喊声，传到村子快到中央的位置并不困难，目前唯一一个还在村子里的井伊直亲还是听到了家臣的呼喊，虽然屋子里的他并不知道那是自己家臣，但危险的恶党没必要如此大声呼喊，于是他打伞出门。

“嗯？玄藩！是你啊！”由于肩膀受伤，他除了拿伞的另一支手没法挥舞打招呼。只能点头示意。

“少主大人！”小野朝直一脸惊喜，总算是找到对方了。

井伊直亲虽然血缘上是当代家主井伊直盛的堂弟，但实际上在逃亡之前就确认了家督婿养子的身份和继承人地位——虽然现在已经把title上的“婿”给去掉了……因此在井伊家地位稳固，跟其他能联系上的二代三代们关系也都还不错。像小野朝直，之前迎接他回井伊家的人就有他一个，自然关系不会差了。

“就你一个吗？”

“近藤康用大人和菅沼忠久大人，还有几名武士，现在都还在对岸，我们不确认情况，不敢全部过来……嗯？少主大人，你这肩膀……？”小野朝直注意到了井伊直亲肩膀的情况，明显粗大了一圈。

井伊直亲笑着回答道:“问题不大，被铁炮击中过，已经治的差不多了。”

“铁炮击中？您这……”小野朝直的确没见过铁炮，但不是没听说过这种在此时泥轰人看来威力巨大的武器，在他印象中，被这武器命中，不是当场死亡，也得没过多久就死，要不就是“命中手部砍手臂，命中手臂砍肩膀，命中躯干只能等死”，这是所有在泥轰的铁炮受害者们的血泪教训总结……

井伊直亲也为自己的运气感慨:“嗯，运气好，只是命中了肩膀，又有一个医道高手在，所以没事了。”

“诶呀，那可了不得，能从铁炮下抢回人，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认识一下这位医道宗师？”小野朝直钦佩无比，现如今，铁炮已经被越来越多地运用于战斗方面，而不在仅仅是西泥轰大名、公卿间的玩物，如果有机会结识一位能从铁炮枪口下抢人的医道圣手，那对于一个武士而言，也许哪天就多出来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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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伊直亲微笑道:“当然有机会，不过人力有穷时，他也有实在救不了的情况，他现在正在参加一位他没能救下来的人的葬礼……”

“那还真是可惜……”突然，小野朝直反应了过来:“参加葬礼？那岂不是说恶党已经……”

没错，不管是检首仪式还是什么别的仪式，都是需要在战斗彻底结束后才能进行，否则——在后世，这叫“半场开香槟”……现在竟然已经开始举行葬礼了，那就意味着他们的对手已经……

“没错，恶党已经被处理干净，无一幸免！所以现在能走动的村民都去了村子北边的神社，你们从南边过来，就只能见着我了。”

“看来我们是来迟了……”

“不迟不迟，能来就好，对了，我们两个聊了这么多，近藤康用大人和菅沼忠久大人还在对岸呢，我不太方便，辛苦你领他们来这边吧，喏，这个屋子就是我暂居的地方，接他们过来就行。”

“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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