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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鱼再次展开它的探索,路线很明确,从才受过伤的后腰,途径背部或深或浅的伤痕,再到她最脆弱的后颈,轻轻抓挠,像安抚一只不安的猫。
泠琅终于明白他一直强调的疼是什么意思,才来回四五遍,她已经疼得额上冒汗,手指紧扣着,几乎泛白。
“很疼吗?”江琮又问了一遍,“要不要停下?”
泠琅咬紧了牙关:“不要。”
于是动作继续,那些隐秘的,当时没有好好处理,现在全被激发出来的陈年旧伤全部袒露在他指下。
每一条经脉,每一寸肌肤都在轻颤,渴望而畏惧着下一次触碰。
第十遍的时候,泠琅下巴抵在浴桶上,发出声闷闷的轻喘。
“现在感觉如何?”江琮的声音有些哑。
泠琅有气无力地说:“已经舒服很多了,夫君好手段。”
背后传来一声轻笑,手指来到她腰窝,不紧不慢地逡巡。
“若是无用,也不会特意这般了,”他低叹,“夫人身上的伤太多,若不及时处理,日后会很难受。”
泠琅被他弄得有点痒:“我没想过这么多日后。”
江琮淡淡地说:“可我会替你想。”
泠琅不再说话,她原本还想打趣两句久病成良医之类的,却突然没了斗嘴的心情。
她恹恹地趴在桶边上,头发垂落到水中,只觉得身体像一块被揉散了的云,四肢软软地漂着,一点力气都不想有。
江琮不会放过她的变化,他又问了:“感觉如何?”
感觉如何,感觉如何,他一晚上都在问感觉如何,简直比那以替人搓澡为营生的伙计还来得殷勤。
泠琅并不介意这种殷勤:“感觉很舒服,夫君真厉害。”
她懒懒地补上一句:“都把我弄没力气了。”
江琮似乎笑了声:“一个月进行八次,便能有极大的改善,只不过出门在即,夫人得委屈一阵。”
“嗯,”泠琅说,“我还有一个小小的发现。”
江琮笑意不变:“哦?”
“怪不得夫君经脉异常,却也能催使刀剑,”泠琅仰头看他,湿漉漉的眼睫下全是狡黠的窃喜,“你刚刚用上了内力,是不是?”
“夫人甚聪颖。”
“我听说过一门极其邪诡的功法,嗯,我以为那是谣传,所以一直没想起来——它练成之后可将真气隐埋在腑脏血脉深处,表面上和常人无异,其实内力十分深厚。”
“夫人甚广博。“
“不过啊,这功法玄妙归玄妙,需要付出极大的牺牲,会让人体质异常多病,”少女眨眨眼,“夫君当初学了剑,中毒后又另改路数重新练起,这些年很辛苦罢?”
水汽氤氲了彼此视线,江琮静静地看着,只觉得她的眼睛乌黑湿润,像藏了雾气的小池。
而他是站在池畔流连忘返的旅人。
这种感觉很奇妙。
辛不辛苦的,他早就习惯,所以已经分辨不出到底是不是难以忍受。但她偏偏要问,问他是不是很辛苦,说他看起来不太好。
他当时怎么回答的,说的确不太好,的确有些累,这多么可笑。她一问,他便忍不住要讨她的怜惜。
江琮伸手,帮她拂去她鼻尖水珠,在对方不满的皱眉中,又摸了摸她发顶。
“是很辛苦。”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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