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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曹丕的手紧紧的握起,他的眉毛几乎凝成了倒八字,眼眸望向那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张方,一时间…深深地无力感袭来。
倒是朱灵,他“吧唧”了嘴巴,然后轻声道:“要搞到那白磷的提炼之术…倒是还有一个方法!”
“什么?”曹丕瞬间把脸转向朱灵,他两眼放光,望眼欲穿一般。
呼…朱灵发出一声深重的呼气,然后一字一句的感慨道:“世人只知道,负责安陆城外四方山制炼坊的是昔日在大魏怀才不遇的蒋干,却没有人知道,除了蒋干外,还有一人也负责此制炼坊中白磷的提炼。”
“谁?”
“王粲!”
随着朱灵吟出王粲的名字,曹丕一怔,他下意识的吟道:“仲宣?”
仲宣是王粲的字。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曹丕与王粲的关系十分要好,作为建安文学中有“七子之冠冕”之誉的王粲。
他的诗词雄浑豪放,气势磅礴,被曹丕称之为‘气壮山河’,两人更是脾性相投,经常饮酒作诗,两人的关系,便如同曹丕与吴质、刘桢、司马懿的关系一般,无话不谈,无话不说。
乃至于,按照《三国志》的记载,王粲在世时喜欢听驴叫,他过世后,曹丕便在他的灵堂上学驴叫了整整一宿,以此独特的方式送这位挚友最后一层。
『如果是他——』
曹丕的眼眸微眯,他在细细的权衡…
这时,朱灵适时的补充道:“如今的王粲是提炼坊的副掌事,若是能说服了他,那…白磷制造法门的获得,或许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无疑…
朱灵这一句话说的恰到好处…
让曹丕心头的权衡迅速的找到了对应的答案。
“朱将军!”曹丕豁然起身,他在深深的凝视过张方一眼后,表情变得严肃与庄严,他郑重的说,“你能否安排我与仲宣见一面,我有把握说服他…站在我这一边!”
是啊…
他们是至交好友啊,好友…总不会欺骗他曹丕吧?
…
…
深夜,几名道人缓缓从酒肆中走出。他们的脸上带着几分沉思与凝重,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深刻的心灵洗礼。
左慈与葛玄走在最前,他们登上马车,却也不由得再三回望那黑夜中的酒肆。
哪怕这酒肆中…那振聋发聩的传道之声已经暂时休止。
但无疑,这道声音,就如同一股清泉,润泽了他们干涸的心田。
“师傅,该走了…”
葛玄见左慈愣神儿,小声提醒道。
呼…
伴随着一声粗重的呼气,左慈进入了马车之中,他缓缓坐下,可却因为心头悸动,整个人也显得躁动,坐立不安。
“上次见师傅这般躁动,还是师傅年轻时…去闻听经神郑玄的传道…”
葛玄忍不住感慨道。
其实…他的内心中也很躁动,但…毕竟觉悟不同,他与左慈的道行差着呢,关麟讲述的又是后世道家一代代发展传承,去其糟粕,留下精华后…最精辟的道义。
故而,许多左慈能听懂,能感悟…但葛玄还不能,他还要继续去参悟。
终于,随着马车的驶动,左慈那颗躁动的心,渐渐的沉寂了下来。
他问葛玄,“这司徒钟提到佛教的威胁,一共十七次,可他提及天下黎庶‘安心立命’的东西,却是三十七次!便是我修道这么多年,在这‘安心立命’上,也似乎…无法参透,无法知悉其中的大道?那么…如何让这世间黎庶都能安心立命呢?”
思想家就是这样…
就怕琢磨,越琢磨…会发现这事儿越博大精深,越需要继续琢磨…周而复始,俨然…在关麟打开一扇全新世界大门后,左慈就陷入了这个“瞎琢磨”的怪圈。
“安心立命?这…”葛玄也吟出这四个字,他似有些感悟,但最终…还是很快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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