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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郡内的一处别苑。
一个老妇人拿着一根粗针,银发散落遮挡住了她那沧桑的脸。
而如若从另一边看去,就能看到一张慈祥的面颊,看着手中的布,时不时露出几许笑容,可笑容过后,又是担忧。
她是徐盛的老娘,当年从徐州一道迁徙而来。
此刻的她正耐心的仔仔细细的用粗针来回穿插在一条长布上,她是准备织一条围巾,这已经到了秋季,天渐渐地往寒了走,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要下雪了。
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出征在外时受冷!
…
并州雁门郡。
一个稚童在问一个老叟,“翁翁,你说咱家本来姓聂,怎么突然就姓张了?这么多年了,为何不改回去呢?”
面对这个问题,那老叟沉吟了一下,回答那稚童,“翁翁不是跟你讲过马邑之谋的故事么?汉武帝要打匈奴,因为咱们祖先聂壹与匈奴人交好,于是就诱引匈奴进攻马邑…可谁曾想,也不知道是走漏了风声,还是三十万汉军的埋伏被匈奴发现,最终…匈奴撤退,这件事儿也就不了了之…此次之后,咱们祖先就只能隐姓埋名,改头换面,那聂姓也就换成了张姓了!”
听着老叟讲述这个故事。
稚童“吧唧”着嘴巴,他想了想,“我知道了,如果当年马邑之谋成功了,那咱们家就风光了…现在多半也是功臣之后了…或许就能出一个像是冠军侯那样的大英雄…可惜…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面对稚童的话,那老叟一边捋着胡须,一边感慨:“翁翁也没有想到,咱们聂家在这一代又出了一个威震天下的大英雄…”
“翁翁说的是谁?”
“自然是你文远叔啊…”老叟笑着捋须,“在咱们雁门…你文远叔的名字只是个名字,可在江东,那却是个符号,一个吴人永远过不去的梦魇般的印记与符号…”
俨然…稚童是听说过张文远名号的,但小小年纪的他,还没有什么概念…
一双大眼睛眨了又眨。
这老叟却接着说,“你文远叔像你这么大时,已经会用热水浇虫蚁窝,然后…气的他哥哥张泛把他吊起来打,他还总说自己是万夫不当之勇,呵呵,我那时还骂他,说他是万虫不当之勇…没曾想,现在你文远叔真的成了一个顶天立地、万夫不当之勇的将军!”
随着这老叟的话…
一时间,这稚童竟神往了起来。
“我也要学文远叔,做万夫不当的将军…”
“哈哈,你还是先学学怎么去有‘万虫不当之勇’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
战船的甲板上,徐盛与张辽的这场斗将,最终分出了胜负。
从短刀互刺,到全然不顾及形象的扭打在一起,从那血都渐渐的变得凝固,这看似是两败俱伤,但其实…张辽已经赢了。
因为徐盛本就有肩上,兼之因为疲倦,他带是带病上阵,纵使在甲板上起初能占到些许优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颓势越来越明显。
到最后,他的意识完全的模糊,完全是靠着意志在拼砍,天旋地转,浑浑噩噩,失血让他视野模糊…
等回神之后,他怔怔的望着张辽。
可紧接着,徐盛感觉脖子突然无比的冰冷,胸口上传来的亦是被水浸透一般的感觉,徐盛不甘心…因为,距离他杀掉张辽,距离东吴突破这个梦魇,就差一点点…
或许是差一次闭嘴;
或许是差肩上的痊愈;
或许就是差那么一刀…
终于,他倒下了,在无限的不甘之中倒下了,直到到底,他那睁着的双眼里,依旧是充满了不甘与无畏。
可以肯定的是,但凡他还有一口气,这一战…坚持到最后的一定是他!
…
一夜的波涛,一夜的大火,一夜的杀戮。
但,夜终会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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