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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应试一（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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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福安高兴的手舞足蹈，摩拳擦掌准备迎接考试。肖怀海脸上登时也笑开了花，心道：臭小子总算长大了，也不枉我辛苦二十年的教诲。

三人移步至水池边的凉亭内，那里阳光充裕，凉风习习。屠端将事先准备好的两件宝贝依次摆好，拱手道：“考题十分简单，两件宝贝均为古代用的祭祀礼器，青铜材质，辨别真伪，说出三点理由即可。”肖福安问道：“这道试题如若过了，怎样？”屠端说道：“老弟收留之情，屠某感激不尽，日后定当涌泉相报。但是公私必须分明，我现在身为是八仙之首，奉上级领命寻觅贤才一起共事。这道考题只是入门级别的，如若这道考题都答不上来，此事只能作罢。”

肖怀海打量了一本正经的屠端，心下喜道：这小子这回算是交了一个正经朋友。屠端贤侄眉宇间尽显贵气，对工作一丝不苟，为人谦逊且学富五车，日后必成大器。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儿与这种人为伴我无忧以。

随即，说道：“那是自然。贤侄在此住下那是私交，现在是为公寻求贤才，自然不能徇私。福安，拿出点真本事来。”

肖福安看了许久，正欲上手，却被喊住了。屠端说道：“只能长眼，不能上手。”肖福安愕然道：“大哥，你这要求也太苛刻了吧？”屠端说道：“老弟，我要找寻的可是八仙，如若你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领导那基本过不去。”

肖怀海也是一脸茫然，问道：“贤侄，可有其他法子？”屠端说道：“在不破坏器物，不准用手接触的前提下任君处置。”

肖怀海点了点头，微笑道：“福安，还记得老爸教你的‘雨露均沾’法吗？”肖福安颔首道：“当然记得。”肖怀海笑道：“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

肖福安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因为学习的时候走神了，以致于未臻佳境。他仔细端详着两件宝贝，良久才说道：“左边的名为双兽耳饕餮纹青铜制双凤耳四方尊年代大约在春秋战国时期。右边天青釉双耳瓶年代为宋代，很可能是稀世珍宝——汝窑。”

屠端拍手称赞，肖福安竟然沾沾自喜，肖怀海却有些心神不宁，嘀咕着：贤侄拍手含义不简单呀。瞧他的面色，绝非全部是称赞之意，其中夹杂着混淆视听的含义。这种测试考的是异于常人的功底，监考人应该是断然不会给任何提醒，相反还要制造麻烦，这样才能看出应试者的功底。这小子还没开始就沾沾自喜了，看来他对贤侄的确是无比崇拜了。

肖怀海见屠端未说规则，随即开口道：“小子，这还没开始你就沾沾自喜了，八仙可不是这么当的。”肖福安憨笑道：“我这不是高兴吗。大哥是何等利害的角，就像金大侠笔下的扫地神僧深不可测，能够得到他的表扬自然会有些膨胀，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迷失自我的。”肖怀海嘴上说道：“那就好。”心里却反着想：怎么可能不迷失自我，这都崇拜的五体投地了，看来这事悬了，继而又道：“贤侄出的题目自然非同一般，还是稳妥些好。先用‘雨露均沾’的招式试试，或许会有不同的答案。”肖福安点点头以示同意。

屠端双手抱胸，眉头微蹙，心里想着：唉，看在老弟一腔报国热血的份上，暂且一试吧，照目前的形式来看差距太大。

逡巡，家丁已经奉上十来个碗碟，里面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屠端好奇的问道：“这是？”

肖怀海急忙解释道：“这是家传的鉴宝招数，名为‘雨露均沾’，就是用这些配置一定比例的液体然后洒在宝贝上再观察变化以辨真伪，不知是否违规。”屠端说道：“可有强腐蚀性物体？”肖怀海猛的摇头。屠端说道：“那便不算违规。如若有强腐蚀性液体则会破坏宝贝，那岂不是暴殄天物。”肖怀海说道：“佩服，佩服。”屠端微微拱手算是回礼。

屠端移步来到碗碟前，毕竟是宝贝还是要亲眼验证一下，便逐一看到。碗碟各十个，每一排五个，上排分别为蛛丝，墙灰，大蒜末，蛇皮，辣椒籽，下排为白酒，香灰，中间一个居然血淋淋的，狗尾草，鸡粪。鸡粪上面还冒着热气，同时飘来一股刺鼻的臭味，看来是刚生产的。他没有感到稀奇，而是凑近闻了闻，没有言语，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那条血淋淋的尾巴上，说道：“鸡粪不错，欣闻民间高人有奇异之法鉴宝，其中就有用鸡粪一说，今日一见算是开了眼界。不过这个是？”肖怀海急忙解释道：“刚断的壁虎尾，贤侄，这个不算违规吧？”屠端笑道：“叔叔大可放心，我这些宝贝可都是经过三味真火千锤百炼的，那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绝非惹人怜爱的黛玉妹妹。老弟，你可以放手一搏，只是请务必记住：只能长眼，不能上手。上手即算犯规。”

肖福安心下欢喜，拱手道：“大哥请放心，我绝对靠自己的实力成为八仙与您并肩作战。”

屠端拱手还礼。

肖怀海说道：“福安，趁着新鲜赶紧着吧。”

肖福安急忙捋起袖子取出一个空碗然后开始加入少量清水。碗中有一个很小的刻度，他居然能够一气呵成，看那倒水的架势应该是练家子。随即，十样物品依次按照不同的顺序，不同的比例加入。那碗清水登时浑浊不堪，还时不时的飘来一阵浓郁的“香气”。

肖福安说道：“大哥，请拿开两件宝贝，我需要在石桌上放置一块木质桌面。”屠端依言拿开两件宝贝。一张紫檀木的桌面被放置上面，大小与石桌吻合。屠端两眼放光，差点叫出来，心里嘀咕着：尼玛，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一个普通桌面都是紫檀木的，瞧这木色应该是上了年岁的东西。唉，纸上得来终觉浅。平常只是在书上偶然看到雕刻精美的紫檀木物件，没想到一个桌面竟也是一件宝贝。

随即，家丁在桌面上铺上一块旧布，看来是防止桌面不被污浊。一切准备就绪，肖福安取来一支毛笔在碗中搅拌，随即在两件宝贝旁边轻轻挥动毛笔。两件宝贝附着了一些液体。那些液体顺势缓缓流下。肖福安目不转睛的盯着液体流经处两件宝贝的变化。天青釉双耳瓶果真有了细微的变化，只见液体流经瓶肚处时竟然泛起了一丝红晕。

屠端心想：高手果然在民间，瞧这架势应该不是最上乘的方法。但是这些看似毫不起眼的东西竟然真的能够让这些宝贝有细微的变化。肖福安为了进一步验证自己的想法，特意在瓶肚出哈了一口气。气流在瓶子上稍作停留便烟消云散了。肖福安的眼睛几乎要贴到瓶子上去了。他死死的盯着瓶子静观每一个细微的变化，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看来成竹在胸了。双兽耳饕餮纹青铜制双凤耳四方尊却没有什么肉眼可以察觉的变化。

肖福安左手托住右手，右手撑住下巴，眉头微蹙呈沉思状。肖怀海心下却高兴不已：男人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是最帅的，这么多年了，难得看见这小子这么聚精会神的思考问题。

忽然，肖福安左手变掌，右手持毛笔。只见他左手一掌震下去，两件宝贝纷纷离地5公分左右，右手的毛笔以手为中心不停的做离心转动。毛笔上的液体均匀的洒在两件宝贝的底部。这手法，屠端看了都啧啧称奇，心里嘀咕着：大户人家的家风可不是随口说说而已。这小子平日看似放荡不羁，其实还是有些真本事的，也难怪撩妹技能高超。约摸十分钟过后，这个鉴宝的过程算是完结了。肖福安微微一笑，像是很有把握。肖怀海却一直担心这小子过于自信，心里忐忑不安。

肖怀海嗫嚅道：“福安，这事可马虎不得，你是否需要进一步确认。”肖福安拍拍胸脯道：“放心吧，爸，您教的‘雨露均沾’错不了。”肖怀海再次问道：“你确定不需要再验证了？”肖福安胸有成竹道：“哎呀，爸，你就放心吧。”

肖福安走到宋天青釉双耳瓶面前说道：“大哥，哦，不。屠队长，这件宋天青釉双耳瓶乃汝窑真品，存世不足百件。首先，该宝贝肉眼看去，纹路细腻温润，乃汝窑的特质。其二，我用的‘雨露均沾’法调制的药水在瓶肚处与瓷器发生了微妙的反应，泛起了丝丝红晕。‘雨露均沾’算是我肖氏一门在鉴宝界立足的杀手锏。所用的材料也给大哥一一过目了。说实话，自肖氏先祖肖永征创立以来还从未给外人展示过配比的材料，大哥你是第一个。当然，此事并无怪你，你身为八仙之首全权负责此次选拔，对所有的选拔环节近乎苛刻，甚至吹毛求疵这些我都理解。‘雨露均沾’之法适用于瓷器，特别是名贵的瓷器还从未失过手。祖上曾经描述：‘雨露均沾’之法配置成功后，洒向瓷器，在肚处细心观察，如若泛起微微红晕，十之八九为真品。至于为何会如此，已经无从考证，但身为肖家人对祖先留下来的财富深信不疑。其三，我刚才俯身观察了液体在底部扩散的情况。按说，瓷器不吸水，所沾上的液体均会被下面的旧布吸收。然后，我调制的这种液体却有极少量可以沁入瓷片内部。而且，水花扩散的速度和形状可以辨别出真伪。我看了瓶底的一圈水渍，较为规则，离瓶底距离都不到一公分，说明瓶底吸收了一部分液体。如若为赝品是断然不会出现这种规则水渍的。”

屠端拍手称赞：“都说高手在民间，看来真是如此，也只有肖氏这样的大家才会有如此奇妙之法。其实，这也不足为奇，艺术源于生活。生活本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瓷器也是生活中的物件，源于民间，兴于朝堂。而真正的高手对艺术的执着可以达到忘我的境界，也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对每一件艺术品了如指掌，从而鉴别真伪这种小事也就有各种奇异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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