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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金双瞳（第2页）

冯辞看他们都在议论自己的眼睛，除了看得清东西了，也没有觉得哪里不适，又被人围堵在这见莲殿前，一时之间不能脱身，她便询问身边的黄衣婢女：

“什么赤金瞳？我的眼睛怎么了吗？”

“姑姑，您的眼睛，从黑白分明，变成了白中内嵌赤金色。”黄衣婢女认真道。

“赤金？屋里有镜子么？”冯辞拄着拐，问了一句，扭头就往屋里走，胡乱的摸着屋里的陈设。

“您慢些，我给您拿。”黄衣婢女掌起灯，给冯辞递来铜镜。

冯辞接过镜子，盯上镜中自己的眼睛，整个棕黑的瞳仁分成赤黄二色，冯辞打量着自己的脸，这赤金双色瞳仁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觉得可怖，也没有让冯辞的面容变得妖艳，真不知道变成这颜色，能有什么用，倒是冯辞的脸，原本已经浅淡的伤痕，这会子完全褪去了。

这镜中异色的瞳仁看得久了，冯辞内心深处乍起恐惧之感，那赤金瞳似曾相识。

冯辞猛然别开了脸，将镜子盖在桌上，仿佛那镜中藏着不为人知的极可怕之物。

“上法，这赤金瞳是星花山庄最难得一见的吉兆，您别害怕，原是该高兴的喜事。”公良长老见冯辞反应激烈，只当她是被异色瞳仁吓到了，走近她身边安慰道。

冯辞知他是一番好意，只是细想来她这赤金瞳只有这星花山庄才觉得是吉兆吧，这要放到外头，难保不会被人当成妖异之物，这模样又如何回去见得曈曚和幽嫮，把孩子吓到便不好了。

“喜事是吧？那明日举宫庆贺一番如何？”冯辞想起方才在床上摸到腰间那药包还多的是，心生一计，幸亏药包的纸都是油纸，不然早叫雨水打湿了。

“您若想庆贺，那便庆贺，庄主离宫多日，此刻我等众人唯上法马首是瞻。”公良长老弯腰抱拳，向冯辞俯首。

另外那个蓝白衣长老，以及黄白两色衣袍的属下也跟着同冯辞行礼。

韩书辽与孟长老站在一旁，丝毫没有一起的意思。

“我说上法啊，您这刚醒，手脚都还不利索呢，就急着发号施令了啊，恐难服众呐！先头您尚在火浴之中，就要公良长老放了祭品，换了花草，已经是越矩了！毕竟历代上法姑姑，哪个不是武艺超群，星花山庄内，难逢敌手呢~”孟长半睁着眼，斜瞟着冯辞，说到手脚时，还篾笑的看了看冯辞手里的拐。

“依你之言，难不成还要我和宫中诸人，一个一个比武不成？”冯辞看见这个孟长老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女人明明与她才刚见面，却好像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倒也不必一个一个打，未免费事，上法只消与韩长老比试，三局两胜，您刚过了火浴，想必已经脱胎换骨，那便趁热打铁，现在就开始比试吧！原本自火浴后两个时辰，您就该与韩长老比武了，为着您昏迷不醒，已经迟了两个时辰。上法，请吧！”孟长老与冯辞说道，眼睛却不时瞧着韩书辽。

冯辞想骂人了，这上法姑姑是他们拖她回来，非逼着她当，当就当，又不由分说的让她受火刑，这好不容易奇迹般的活下来了，居然要她断着手脚与人比试，这都谁定的规矩，简直毫无人性，虽然她的手脚已经好了，但是他们不知道啊。

“若我说，不想比试呢？”冯辞试探着问道。

“哪儿由得您想不想，您若执意不动手也行，等着做韩长老剑下亡魂吧！”孟长老着实嚣张。

“你！”冯辞正要与她翻脸，却被公良长老拦下。

“只要您赢了韩长老，您就是我星花山庄名正言顺的九代上法姑姑。届时您的吩咐，除了庄主，谁都不能违背。还请上法稍作忍耐，且先应下这比试。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公良长老小声的对冯辞讲道。

“我说公良长老，你几时成了上法的手下，这窃窃私语的亲密劲儿真叫人眼热呢——可别忘了五凤阁六戒，毕竟尊贵的上法姑姑到时候是不会有什么过错可言的。不想上法初来乍到，竟有勾魂的本事呢！”孟长老总是那一副别人欠她钱的神情，说冯辞的话实在难听。

“孟长老既熟知六戒，自该知道妄议上法，是第几戒。”公良长老面色一凛。

“孟长老这话可是说给自己听的，上法勾魂我倒是不知，但孟长老这般想勾魂也属实难了。”那蓝衣长老一听她诋毁冯辞，索性与她翻了脸，都是各堂的长老，谁又比谁高一头？

“你！”孟窕刚要发作，只听得蓝衣长老又道：

“所以落个形单影只，韩长老自然也看不上你，但又不好意思当面回绝不是。”

“叶明璈！你胡说八道什么！莫非你也想找个人比试比试！”孟长老恼羞成怒，直呼蓝白衣长老的大名。

“别以为我不敢！孟窕，有本事你和我打啊！”这位叶长老素来与孟长老不和，面对面与她叫嚣。

他二人争吵不下，快要打起来时，韩书辽开口了。

“都是做长老的，想叫下属看你们俩的笑话，也该挑个别的时候。”韩书辽的口气冷漠异常。

孟窕与叶明璈真就安静了下来。

“上法，请。”韩书辽朝冯辞笑着道。

婢女扶着冯辞慢慢走到见莲殿前的一块空地，四色衣的下属都自动退避开。

两人对视，韩书辽一脸笑意，右手握着剑，斜指一旁，气势凌人，再看冯辞拄着拐的模样，就十分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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