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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往事独白（第4页）

你看着我的时候，眼里的光彩，至此经年，有增无减。

后来那只钗你总也舍不得戴，却常把梳头的半月梳别在发上。

一日梳子丢了，你寻到天黑，找到之后睡觉攥着不撒手，我知道那梳子你看的比发钗还重。

冯衍同我说，亏的我这副好皮囊，让你死心塌地向着我。

其实他不知道，便没有这副好皮囊，你也一样向着我。

原是有一年，遭歹人下毒，我容貌毁损，闭门修养，冯衍与你父远行，你与母亲前来探望。

那时你方四岁，担心惊着你，我只得掩着脸，你抓着我的手不撒开，非要我抱。

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我，笑起来便成了两弯月牙，你说在你心里，我永远最好看。

也不知你那时的小脑袋里想什么，又或者听了什么，扒着我的脖子，亲了一口，小声同我说，七叔不要怕，以后鹤翎给你做媳妇。

此后九载，不曾再见，方知你去了月明道观。

冯衍时不时提起你的来信，不知何时开始，我每天盼望着听到你的消息。

终是到了你回来的那一日，冯衍来寻我，要我同他去接你。

去时路上，冯衍同我讲，早与父母商量，要把你许给我。

他说每每给你写信，便同你讲许多与我的事。

听了此事，我心里欣喜，在我开始每天盼着听到你的消息时，我便同爹娘禀明，如若可以，日后想娶你为妻。

但我心里迟疑，只怕你心里最好看的人不再是我了。

容貌如何我原是不在乎的，但冯衍说你总问我生的好看的事儿。

原来，四岁那年的事你怕是已经不记得了。

那就用这好看的容貌，引诱你嫁给我。

那日去月明观迎你，你对着我笑嘻嘻的，月牙一样的眼睛闪着光，跟四岁时如出一辙。

我便知，无需引诱了。

婚后无意间说起此事，我有心逗你，故作埋怨，你爱我的容貌胜过爱我的人。

你连连说不是，慌张地抓着我，又不知如何证明，急的手足无措。

我有些想发笑，故作严肃，问你为何总问冯衍我生的好看的事儿。

你支支吾吾半晌，说幼时见我那次，便一直担心我。

担心我因容貌受损，郁结于心，又担心我一直不好，便顺着冯衍来探望时询问两句。

每每想起同我讲要给我做媳妇，年岁渐长，愈发觉着不知羞，也怕冯衍因此取笑自己，便不曾与冯衍提起幼时探望一事。

你不提，冯衍未必不知。

你说，每次看冯衍信中提到我学问日益精进，人又生的越发好看，行至街道，女子无不窥望，安心之余又有些羡慕嫉妒，羡慕他们能瞧见我，嫉妒我被他们瞧见。

说完这些时，你已羞得满面通红，头快低到地上去了。

我便抱你在怀里，心里已然欣喜若狂。

果然，你一直是我的，自然，我也一直是你的。

你解毒之后与我再次成婚一月有余，曈曚与幽嫮实在想念你，扮作侄儿侄女看望你。

你同我说，见他俩亲切，也想要个自己的孩子。

曈曚与幽嫮知道了，叫我努力给他俩生个小妹妹，给你重演生他俩的旧事，好让他们早日回到母亲身边。

我摸着他俩的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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