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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投石探路（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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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众舰队到了家门口才发现，让巴达维亚东印度公司诸人大为恐慌。在吕宋、在亚太西班牙乃是国家行为，但荷兰人在亚太的东印度公司乃是半商半国家行为性质的怪物。

作为商业公司他们往往经济利益优先，但他们又是殖民地的开括者，那些殖民地最后还是归荷兰国家所有。还有历史上此前至少在亚太荷兰人此时势头正盛，压着西班牙人差点儿将西班牙人赶走了。

但不久英法过来了，荷兰人的好日子到头了。但这时他们却是被穿越众打断了最后的辉煌，台岛正步入佳境却被穿越众打败而退了回来外，对方索求的赔偿这时仍然没有付给。

但那是因为阿姆斯特丹总部不愿意付的缘故，可这账不是总部认为可以赖掉的，因为穿越众行事比较强硬还维护华人的利益，去年还因为吕宋屠杀华人事件将吕宋攻占了。

而吕宋不大好攻打，荷兰人已经二次杀羽而归了外，他们还担心自己这里受到攻击，好在对方没有过来。可这样的担心仍然存在，于是他们又要求总部考虑前面的决定只是路途遥远还要候风，总部的回复还没有到来。

还好对方对商贸与这事脱钩，这让荷兰人从穿越众手上购买了太多可以赚大钱的商品，其中仅是船上用得上的就有给水防腐的净水粉（漂白粉）、挂桅杆的桅灯、抗败血症的维生丸、缆索帆布等等。

其它如镜子、水晶灯具、玻璃灯具、香烟、肥皂、火柴、丝绸、瓷器、骨瓷、钟表、热水瓶、玻璃器皿、珍珠等等绝大多数是新出来而欧洲没有，有也不可能如此价廉物美的商品运到欧洲无不争抢。

就算是仅为了这些商品东印度公司总部也应该答应为台岛之事赔偿，可总部觉得在台岛问题上公司没有错，而贸易关系又没有影响再赔钱有点说不过去外，认为这个赔偿只不过为了争一面子而已。

但吕宋之事证明穿越众是认真的，但巴达维亚这里只是东印度公司的派出机构，斯事太大金额又超过他们的决定与支付能力，才让这事至今没有解决，引穿越众武力上门了。

巴达维亚东印度公司诸人见穿越众战船队突然出现在港湾，第一个念头甚至是唯一的念头就是对方为台岛余波而来，虽然也有几个人认为此举太过分欺人太甚，但大多数人认为对方找上门也是正常。

这个时代那是赤裸裸强权政治，那些不忿的人认为台岛之败属对方无理攻击，可他们自己又有多少行为是正当的？就是台岛他们也不占理，何况之前他们还封锁过大明的海面的。

只是认为穿越众战船赶过来要说法的人有的认为理亏，有的认为对方虽然堵上门自己一方也不甘示弱。之前在台岛只有武装商船败了不算什么，而在巴达维亚却是有战船在的。

那是一千多吨在欧洲也是少有的三等战列舰威廉号，虽然对方火炮射程远、射速快，在岸炮的掩护下还是可以冲出去拼一下的，同时在巴达维亚有十几条战船或武装商船，如果获胜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如此三种意见最后还是决定让人去问问对方来意再说，于是他们从自己的城堡派人进巴达维亚城找来华人甲必丹苏鸣岗，让他驾小船去穿越众船队打探。

这里要解释的是荷兰人在巴达维亚乃是有自己的城堡不允许外人居住，如此守卫与安全就会好太多了。因为城大了兵力少顾不上，大多数是亚太各地人也不可靠。

决定先探明对方的目的乃是大多数人的选择，这不仅因为来者强大，即便是弱小一点也不大有人愿意打一场糊涂仗的。

不过区别仍然有的，如弱小过来目的不明往往会派人过去斥问甚至是列兵示威，但这时自家战船与武装商船都被堵在内河，虽有人认为自家船大炮多，在炮台掩护下可以冲出河道，可那不是列阵示威，而是马上开战拚命的办法根本不可能用。

剩下的办法就是派人过去问问，区别是一般情况下只能派出自己人，而在这里他们可以派出受到他们信任的华人为代表，如此双方语言交流没什么问题，有什么不大好放在桌面儿上说的话也可以打听或者说出口。

受到他们信任的人就是苏鸣岗，他在万历四十七年从万丹带了一批华人就帮助荷兰人建设巴达维亚，同年就被任命为华人中的头目甲必丹到今天已经有十几年了。

而苏鸣岗对穿越众战船过来心情也是矛盾，历史上他是没有选择才选择为荷兰人干事。这时他当然知道穿越众已经攻占吕宋还推行自由贸易办法，这自由贸易对完全依附当地殖民者的少数商人可能不利，对绝大多数商人甚至是生产商也是有利的。

而且是依附殖民者的商人也是无可奈何而已，因为依附生意并不好做处处受到欺压仅为残羹剩饭罢了。只要有资金在虽然暂时生意会一落千丈，长期看还是自由贸易好。

但之前在亚太的几家殖民者都是敌对的，殖民地之间互通有无很困难。其实亚太之外各殖民主义对殖民地一样控制很严，外来商品税收会比本国商品高出几倍，甚至是本土也一样如此。

如后来英国人在印度生产茶叶后就对本来征百分之三四十的中国茶叶，征收百分之一百二百的税收，那个贸易保护才是厉害，比后来的反倾销税更干脆直接。

但这对商人还是非特权商人肯定是不利的，所以在荷兰人控制下的商人对穿越众的自由贸易政策特别期待，为此也有一些人偷偷离开了巴达维亚，但这样做因荷兰人阻拦困难重重外，家大业大的人更不合适。

自由贸易对所有商人的吸引力都是一样大，毕竟华人不是那些殖民地的主人，就算是依附靠傍殖民地官员再紧也不及自由贸易制度好，何况这制度还是大明主张并维持的。

可自由贸易吸引所有的商人之外，郑芝龙等人的榜样吸引住了苏鸣岗一类的富人或有一帮人的头领，那是因为建立自己一块地盘经营，即便是好多地方要听从大明朝廷的，也要上交一些好处，但那好处仍然是不小。

比如巴达维亚华人的建设作用不小，但好处就算是苏鸣岗能拿到多少？整个华人还是受到盘剥压榨的，如果华人独占一块区域，一切都是华人作主日子肯定好过不少。

相比之下作为头目苏鸣岗获益会更大，还不必在殖民者面前低声下气。如果有选择即便是经济上没什么改变苏鸣岗以及其他华人，也愿意生活在大明的自治领地中的。

只是苏鸣岗与其他华人对此有盼望却行动不了，因为周围各处不是由荷兰人控制，他们欲大规模离开巴达维亚也是困难重重，财产更加不好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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