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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皇后的寒症本是无救，后来又被人用了虎狼之药猛攻。可是治标不治本，只是暂且压制住了寒症，把皇后体内的阳火全数烧了起来，才保得皇后如今不会沉睡。可一旦皇后体内的阳气全数耗尽，就，就再也醒不过来。&rdo;周宜徇道。

&ldo;不要老调重弹，这些朕都知道，朕想知道你的药帮皇后延了多久的命。&rdo;楚寔道。

周宜徇的肩膀开始哆嗦，&ldo;臣无能，臣无能，并没能帮皇后延命。&rdo;

楚寔愣了半晌，才喃喃道：&ldo;那就是说没几个月了？&rdo;

周宜徇低声道：&ldo;是。&rdo;他恨不能自己可以就这么变成一张纸贴在地砖上，不去惹皇帝主意。

&ldo;所以天命真的不可违么？&rdo;楚寔凄仓地道。上一世季泠只活了二十来岁，而这一世别看她活到了三十来岁，然则将她睡觉的时间撇去，实则加起来也就是二十来岁的年纪。

季泠在偏殿看见周宜徇逃也似的背着药箱跑了，她正疑惑准备去找楚寔时，却听见殿内传来&ldo;啪啪啪&rdo;东西碎掉的声音，那是有人在砸东西。

可这宫里，还有谁敢砸东西？

季泠不由却步。好半晌之后那些声音才停了下来，过了阵子才见楚寔脸色平静地走出来。

&ldo;表哥。&rdo;季泠迎上去道。

楚寔拉起季泠的手，&ldo;等久了吧，我送你回院子里。&rdo;

季泠担忧地看着楚寔，她本想问一句刚才怎么了，可旋即又想能气得楚寔摔东西的事儿，她也没法子解决，问多了反而惹人烦恼。

回到院子里，小怜却已经回来了。见着楚寔还有些抹不开脸，一直低着头。

待楚寔进了东厢的书房，小怜才松了口气。黄昏陪着季泠出门买晚饭时，小怜忍不住道：&ldo;娘子，秀才对你可真好。&rdo;

季泠点点头，并不想接这个话题。

&ldo;娘子，你看那儿有卖布的，你要不要扯几尺布给秀才做件中衣？&rdo;小怜问。

季泠被问到了，这才停下脚步，做中衣这种事儿，她可从没为楚寔考虑过。&ldo;呃，下次吧。&rdo;

小怜替楚寔抱不平道：&ldo;我伺候娘子这么久，都不见娘子为秀才做点儿针线呢。&rdo;

季泠纳闷儿地道：&ldo;这很奇怪吗？&rdo;

&ldo;当然奇怪。我觉得娘子一点儿也不关心秀才，秀才读书的时候，你也没去嘘寒问暖，也不问问他渴不渴、饿不饿。&rdo;小怜道，&ldo;娘子再这样下去，秀才迟早要被人抢去的。枉费秀才对你那么好，连别人说你一句都不行。&rdo;

季泠总算是猜到为何今早小怜要跑了，而楚寔又说她什么了。可季泠也不怪小怜，楚寔那样的男人无论年少年长似乎对很多姑娘都挺有吸引力的。

而小怜不明白的是，季泠并不在乎谁把楚寔抢了去。

等买了晚点回到院子里，楚寔已经坐在窗下的榻上看书了。他见季泠进门，额头微微有些汗，便很自然地拿了扇子替她摇起来，&ldo;天这么热，让小怜去买就行了。&rdo;

&ldo;我就是喜欢闻那个味儿。&rdo;季泠笑嘻嘻地道。

小怜却在旁边噘了噘嘴，哪有让自家男人给自己打扇子的。

晚上凉快下来，季泠开始在院子的倒座里摆弄她的纸浆。楚寔也来帮忙道：&ldo;怎么想起做纸了？&rdo;

季泠道：&ldo;做了拿去卖，也省得秀才你说我是败家娘们儿。&rdo;

楚寔笑了起来，&ldo;我不过是玩笑话，你就记在心里了？&rdo;

季泠摇摇头，&ldo;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造纸可是独一份儿呢。表哥，你也用过的呀。&rdo;

楚寔没说话。

季泠道：&ldo;就是在西安呀，我也给你做过呢……&rdo;可是随着脱口而出的话，季泠想起的却是卧云纸在天空翻飞的模样，那是西安郊外的兵乱，那些人闯进了别庄，掀翻了她做的纸。

楚寔拉过季泠的手道：&ldo;我可不记得有这种事。明明你当初是为了讨二弟的欢心，才做了卧云纸的。&rdo;楚寔的话里酸意都冲天了。

季泠这才从烦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ldo;我给你做过的，只是你没能用上。&rdo;

&ldo;哦，那我得去问问芊眠。&rdo;楚寔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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