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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泠打开门来，那王二婶拿着针线就进了门，这就是摆出一副要长谈的模样了。

季泠用灶上烧的热水给王二婶泡了一壶枸杞菊花茶，喜得王二婶直说她破费。&ldo;瞧小娘子的模样，倒像是大户家出来的，这身段，这姿态，可不是贫家小户能养出来的。&rdo;

这王二婶却是个眼睛毒的，季泠只好随便扯了个身份，说自己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主人家开恩放出来嫁了人，丈夫是个秀才，如今赁了这院子却是为了读书考举人。

&ldo;难怪呢。&rdo;王二婶道，&ldo;我就说你不是一般人，只是你这头发……&rdo;

季泠又只好瞎扯，说自己以前是灶上的丫头，并不会梳头。

&ldo;呀，大户人家分得这么细致啊，灶上丫头梳头都不会？&rdo;王二婶惊讶地道。

&ldo;也不是，我就是不会梳妇人头，正想买个小丫头使唤。&rdo;季泠道。

&ldo;这手巧的丫头可不好买呢，你若想买，我却是知道个好去处。&rdo;王二婶道。原来乔三胡同有个佘婆子，专门调教小丫头再卖出来。

王二婶是个急性子，说起来就要带季泠去找佘婆子。可惜季泠囊中羞涩，就有些支吾。

王二婶低声道：&ldo;小娘子想是手头不方便吧？&rdo;她做出过来人的模样道：&ldo;我家那老头子年轻时也是个秀才呢，为了伺候他念书，一家子的钱都被他使唤光了，全靠我做点儿鞋子出去卖了维持生计，你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可那点子钱哪里够填无底洞啊。&rdo;

季泠点点头。

王二婶道：&ldo;也不知小娘子以后打算做什么营生？&rdo;

季泠心想自己若是开个小饭馆，人来人往的只怕楚寔不同意，而且那也太容易暴露生分，于是想了想道：&ldo;我会做纸。&rdo;

&ldo;哟，这却是个雅致的，我们可学不来。小娘子若要起本，那街头的福隆当铺给的钱却还算公道。&rdo;王二婶看出季泠囊中羞涩为她指了条路。

季泠道了谢，别过王二婶又去翻了翻自己的首饰盒子，拿出一支银钗并一个银镯子来用手绢包了去了胡同口。

那当铺里掌眼的二掌柜翻来覆去地看着季泠的东西不说话，让季泠心里很是没底。

那马掌柜的却是心里犯嘀咕，他见过的银首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从没有像眼前这样的。那工艺却是把银子当做金子来做，不仅做工精致用心，款式也是最时新的，且还是工艺最难的，很少有这样的大工匠会愿意把手艺浪费在银首饰上。

&ldo;统共五百钱吧，死当还是活当。&rdo;马掌柜问。

季泠是真的完全不懂行情，马掌柜说五百钱就五百钱，&ldo;活当。&rdo;她不是缺钱，又怕这首饰上是不是有什么标记会泄露行藏，所以想着等楚寔拿了钱回来就赎回来。

&ldo;活当可就要打个对折了。&rdo;马掌柜的死劲儿压价。

季泠却也没松口。等她拿了银钱出去，马掌柜的看着她那杨柳细腰和露在外头的雪白肌肤，不由动了心思。

虽然没看着脸，可走路能有那种风姿的女子，马掌柜的却还是第一回见着，光是看那柳腰款摆，就让人吞口水了。

二百五十钱却不够买个丫头，但暂时典一个也成，季泠这才知道小丫头也有典的。一月二百钱，下月如是想用还可以再续。

等楚寔回来，季泠就迫不及待地跟他说了起来，&ldo;表哥，原来这丫头也可以租典呢，我租小莲的时候，就指了两点，会梳头和会烧火。&rdo;

楚寔将钱袋掏出来递给季泠，&ldo;拿去买一个吧，卖身契在手里总要稳妥些。&rdo;

季泠接过钱袋，学着外头人的样子还掂量了掂量，又拉开那口子往里瞅了瞅，逗得楚寔一笑。

&ldo;你这是看我赚多少银子呢？&rdo;楚寔道。

季泠道：&ldo;我看你是什么都赚不了，别人不管干什么的还有点儿俸禄呢，倒是你自己一点儿没有。&rdo;

可不是如此么，还没听说皇帝领俸禄的，楚寔摸了摸鼻子。

季泠道：&ldo;我就租小怜吧，她晚上也不在这里歇，晚饭后就回自己家了，早晨才过来，如此咱们也方便一些。&rdo;这却也是季泠想得周到。

一时小怜从厨房过来，站在主屋外道：&ldo;娘子，红烧肉快烧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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