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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泠摇摇头道：&ldo;我从没想过表哥会那样，你肩上的担子太重了，所以我才劝你保重身体的。&rdo;

楚寔回握住季泠的手，&ldo;那你最好也要好好保重，五禽戏可不能停。&rdo;

季泠的手指都被楚寔给握疼了，她赶紧道：&ldo;那是自然的，而且我现在五禽戏打得可好了。&rdo;

季泠没有说谎。

在西苑楚寔不用早朝，所以难得地季泠在起床后还能看见他。他起得依旧很早，但奏折居然都搬到了寝间，就在床前的桌子上。

其实楚寔那样坐着是会不舒服的，季泠坐起身道：&ldo;表哥，你怎么在这里批阅奏折，多不舒服啊？&rdo;

楚寔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道：&ldo;不会，这样累了就可以看看你，然后就不累了。&rdo;

季泠看了看帐子，难怪她醒过来帐子已经挂起来了。楚寔的这种话让季泠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低头别了别头发，不好意思地道：&ldo;那我起床了？&rdo;

&ldo;要我伺候你穿衣服吗？&rdo;楚寔已经站起身作势要上前了。

季泠本来已经放下床的双腿又赶紧收了回去，&ldo;表哥让长歌进来伺候我就行了。&rdo;

楚寔倒也没坚持，但也没有回避的意思，就那么一边批阅折子一边看季泠起床洗漱。

等季泠简单地梳洗出来，楚寔的桌子也收拾整洁了，&ldo;走吧，我去看看你打五禽戏，是不是哄我的。&rdo;

出乎楚寔意料的是，季泠的五禽戏打得已经颇有气势，而且看得出每个动作都有被精心纠正过，如此只会强身，而不会因为动作不规范而造成其他地方的损伤。

季泠打完一套拳之后已经是香汗淋漓，她走到楚寔身边道：&ldo;表哥，我没骗你吧，还像样子吧？&rdo;

楚寔很勉强地才扯出了一丝笑容，敷衍地应了声&ldo;嗯&rdo;。

五禽戏的动作即便是楚寔也未必做得到季泠如今的地步了。所以显见得季泠的这种改变并非他的功劳。

&ldo;怎么了？&rdo;季泠有些奇怪于楚寔的情绪怎么突然就糟糕了起来。

&ldo;没事，突然想起刚才批的折子了，回去吧，你出了汗得赶紧沐浴，省得受了风着凉。&rdo;楚寔道。

西苑并不比禁宫来得凉爽，但胜在有个阔大的九州池，可在上面划船玩耍，东隅有一片荷花，船行其间颇有江南风光，再过阵子还能摘莲子吃。

但如此景致玩耍个三、两日也就没了新鲜感。想当初季泠还在楚府时，也听静珍等人提及过西苑风光，都是一脸向往，却不想今日居然成了这里的主人，可那份向往却没有了。

下午楚寔回来得极早，季泠很是吃了一惊，&ldo;表哥今日忙完了？&rdo;

&ldo;哪有忙得完的时候？恨不能再分几个人出来。&rdo;楚寔道，&ldo;走，我带你去个地方。&rdo;

然后季泠就见楚寔往房内走，她以为他是去换衣裳，可只见他开了衣橱的门，然后伸手不知动了里面的什么机关，就见衣橱的背后出现了一个门。

&ldo;来。&rdo;楚寔对季泠招招手。

季泠提起裙角小心地跟着楚寔走了进去，身后的门关上后，里面一片漆黑。楚寔从袖中拿出一枚火折子，吹燃了照亮。

季泠这才看清脚下是往下的阶梯，狭窄得只容一人通过。楚寔走在前面，下到地下是一个一丈见方的小屋子，楚寔用火折子点亮里面桌上的烛灯，拿在手里重新牵着季泠的手道：&ldo;怕么？&rdo;

季泠摇摇头，跟着楚寔往前走，在狭窄的一人宽的密道里弯曲复折地往前走，她看到许多岔路，方知道这就个蜘蛛网一般是个迷宫。

大约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开始往上沿着阶梯走，推开一道门，这次却是从人家的床板底下出去的。

季泠有些紧张地道：&ldo;表哥我们这样到人家家里不太好吧？&rdo;

&ldo;什么人家家里，这就是咱家。&rdo;楚寔道。

这是楚寔送给季泠的一个普通人家的家，宅子不大，只有一进，绕过进门的影壁，推开门就能上街。

楚寔在迁都燕京后，并没有实行宵禁，又因着天下终于太平了起来，南来北往做生意的商人、小贩就多了起来，让整个京城的晚上也热闹了起来。

&ldo;我们家？&rdo;季泠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甚至这宅子都和她梦想的差不离。坐北朝南的主屋外是一架紫藤，到了季节就可以做紫藤糕，紫藤下前方的天井里放着一只大大的石头水缸，上面浮雕着荷叶、莲花，里面养着两尾金鱼，放了些石头、水草。

东厢布置成了书房，西厢却是十分亮堂的大厨房。倒座则是防止杂务的地方。

这座屋子最神奇的地方在于，居然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整个屋子都成了季泠的。

&ldo;南安他们就住在隔壁的宅子里。&rdo;楚寔道。尽管很想伪装成普通人，可帝后身边自然不能没有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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