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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章（第1页）

龙鹰一怔道：&ldo;公公还要卖关子？&rdo;

胖公公道：&ldo;仞雨须亲身赶往高原，因鹰爷情况异常，稍有不慎，泄露你身不在高原之事，后果严重。所以仞雨须借横空牧野之助，找人乔扮你，否则只得藕仙携儿探父，于理不合。回程用了二十五天，仍可以这么快，是藉大河顺水行舟的方便。藕仙返家时，国老竟霍然而愈，拒绝吃药，终日抱孙为乐，爱女伴在身旁，谈笑如常，然一字不提返神都的事。&rdo;

龙鹰和符太呆子般听者，几不信任耳朵。

胖公公撒手道：&ldo;国老就在当晚睡觉时含笑荣登仙籍，如此福气，几生方可修得？&rdo;

龙鹰长长吁出一口气，道：&ldo;我舒服多哩！&rdo;

符太问道：&ldo;你刚才想漏的是哪一方面？&rdo;

龙鹰的心神移到往昔某忘怀了的一天，宽玉揭开盖着花简宁儿的殓布，她没有丝毫生气、中毒后泛青蓝色的遗容，重现眼前，心像利针戳着的痛，道：&ldo;花简宁儿遇害时，洞玄子远在岳阳，两地相隔数百里，一南一北，隔着整个洞庭湖，故此我们没法指控洞玄子。我们当时相信洞玄子分身有术，例如找人乔扮他，只是苦无证据，没作深思。&rdo;

胖公公的表情没大的变化，似是想及此点，符太现出恍然之色。

龙鹰道：&ldo;在飞马牧场，多出点空闲，又被我和万仞雨视之为妖女，现在成为黄河帮少夫人柳宛真的引发，想到洞玄子该是塞外圣门一个派系之主，柳宛真和池上楼均为其门人，才重新评估洞玄子在大江联内的位置，想到洞玄子与武三思的关系，非是建立于一朝一夕间，乃长期经营的成果。若然如此，东宫内另有洞玄子一系的妖人妖女潜伏，可能性极大。施术用法，自少不了洞玄子，可是于适当时刻启动之际，就像花简宁儿的情况，洞玄子可置身事外，使人无法怀疑。&rdo;

胖公公叹道：&ldo;虽不中不远矣。知道还知道，在现时的情况下，我们难以改变任何事。&rdo;

符太苦思道：&ldo;如果我们猜得到台勒虚云针对的目标，可派特使去知会宇文朔，甚至以飞箭传书，作出警告。&rdo;

胖公公道：&ldo;警告他们什么？着他们留意有妖人在作法？&rdo;

符太登时语塞。

胖公公大有深意地道：&ldo;在一些情况下，我们须承认失败，接受因失败而来的后患。&rdo;

稍顿，加重语气续道：&ldo;譬之下棋，我们虽在一隅失利，并没有被破局，何况邪帝的棋局，预了在此隅遇挫折，不论韦武得势，又或世族得利，台勒虚云坐享其成，任形势朝哪个方向发展，在一段很长的时间内，仍轮不到邪帝主宰。邪帝扮&lso;丑神医&rso;，扮&lso;范轻舟&rso;，莫不是因应此一形势的手段，从这方向看，邪帝的策局夷然无损。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因陷身此眼前局况之内，难自拔地去看更高更远。小不忍，乱大谋，我们的明智之举，惟静观其变，心里做好接受重击的准备。&rdo;

符太叹道：&ldo;刺激得要命！&rdo;

胖公公抽两口烟，向龙鹰道：&ldo;轮到你的部分！&rdo;

龙鹰眼神凝聚，留心聆听。

胖公公道：&ldo;经过今晚的事后，不论何事，加上国老辞世的消息，圣上一病不起，并传召鹰爷在国老的葬礼后赶来京师见她。&rdo;

龙鹰沉吟道：&ldo;我以龙鹰的身份返神都，势将惹起各方很大的反应。&rdo;

胖公公道：&ldo;以鹰爷现今如日中天的威势，谁敢开罪你？圣上正是要借你之势，将皇位正式授与自己的蠢儿。千黛过身后，由你亲自送往关中，胖公公伴你同行，诸事妥当后，公公与你一道离开中土，返回高原。&rdo;

符太一怔道：&ldo;我是否也要一起去？&rdo;

龙鹰道：&ldo;这个还用问吗？除非你想被碾成肉酱。&rdo;

符太欣然道：&ldo;还以为你以后不懂开玩笑。&rdo;

龙鹰道：&ldo;竟来耍我，听得公公说出国老走得舒服安乐吗，感觉再不那么差劲，似还有股喜悦从心里涌出来，现在想的是尽快到并州去，陪国老走最后的一程。&rdo;

胖公公颔首道：&ldo;藕仙此时最需要你。人雅她们亦下高原，比藕仙迟上几天，现在该已抵并州。&rdo;

龙鹰惊喜道：&ldo;她们全来了。&rdo;

胖公公道：&ldo;是好姐妹，在这个时候当然伴在左右，鹰爷借此机会和她们好好相聚，以慰分离之苦。&rdo;

龙鹰点头，就在此时，热泪夺眶而出，却没有嚎哭，是默默落泪。

胖公公和符太呆瞪着他。

龙鹰举袖拭掉满脸泪痕，道：&ldo;我没事，不知为何忽然忍不住。&rdo;

胖公公道：&ldo;流过泪便没事了。现时你留在这里再没有意思，由小符送你离宫吧！记着，一切如常，你仍是&lso;范轻舟&rso;的身份，千万不要因情况的变化，失去警觉性，致功亏一篑。&rdo;

※※※

快船驶出水口，左转。

龙鹰思索道：&ldo;形势变得如此紧张，香霸仍有闲情来和我谈交易，可见公公估计准确，对方胸有成竹。&rdo;

符太想的是别的东西，沉吟着道：&ldo;如果我是台勒虚云，怎容鹰爷你如此一个能左右天下大局的人，存于世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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