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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3章（第1页）

南宫尘被揭穿，装作若无其事：&ldo;不是。&rdo;

桃桃威胁道：&ldo;要是明天还敢把我灵魂抽出来晒太阳，你死定了。&rdo;

南宫尘走回篝火旁，慧觉正在烤不知哪里挖来的红薯。

桃桃回头，见李修胤独自一人坐在道观残破的台阶上，望着山涧薄落的日光。

台阶四周生满半人高的杂草，野草蔓天，几乎将他吞噬了。

&ldo;他发什么疯?&rdo;桃桃不解。

慧觉道：&ldo;在他面前问花的由来，你说他发什么疯?&rdo;

桃桃恍然大悟：&ldo;妖王告诉他的?奇怪，他若真爱妖王，当初直接从了她不就得了?非等到妖王剔骨惨死才怀念当年的种种，人都死了，怀念还有什么用?&rdo;

慧觉：&ldo;邪祟与人之间的仇怨，哪是说释然就释然的?他家人当年尽数死于妖族之手，被吞噬得连骨头都不剩，花绮然又是万妖之主，血海深仇，当真可以弃之不顾吗?&rdo;

桃桃想了想：&ldo;也不能全怪妖族吧?&rdo;

慧觉：&ldo;那该怪谁?&rdo;

桃桃伸手指天：&ldo;噬灵是邪祟刻在骨子里的本能，要怪应该怪创造了邪祟的造物主。明明妖族和人一样，吃五谷就足以生存，却非要在它们体内烙下对灵趋之若鹜的天性，有些时候杀戮也不是它们能控制的呀，就像狗控制不了吃屎一样。&rdo;

&ldo;造物主?&rdo;慧觉不解。

桃桃解释：&ldo;就是你们所说的神明，说起来神明究竟是什么?真是一个神仙?&rdo;

南宫尘拨动火堆之中的柴。

慧觉和桃桃目光同时落在他身上，他淡淡道：&ldo;神明即天道，并非一种具象的存在，而是一种规则和力量。&rdo;

&ldo;那就怪了。&rdo;桃桃拖着下巴望向篝火，&ldo;如若天道是天地间的规则，那天地间的一切都该由它创造，它既然分化出了南宫，就说明它在乎人间苍生，可若它真的在乎苍生，为什么不干脆在创造万物时抹去邪祟噬灵的天性?&rdo;

她这话说完，慧觉怔了，南宫尘也静了。

桃桃继续道：&ldo;我被帝钟所伤成为一团意识后，曾漂浮在一团混沌之中。按人间的说法，邪祟之所以拥有力量，凭借的是混沌之力，而灵师与邪祟互为天敌，凭的是灵力，这样说来，混沌之力与灵力该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才对‐‐&rdo;

&ldo;‐‐可在那团混沌之中，我体内的灵力和混沌之力并不冲突，那空间之中的混沌也没有排斥我。&rdo;

方才还星斗璀璨的夜幕忽然飘来了几朵大块的乌云。

南宫尘仰头，眉梢微蹙。

&ldo;在我逃离之前，我感觉到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漂浮在混沌里。&rdo;

&ldo;它撷着混沌洒往人间，落在山间精怪的身上，也落在刚出生的婴儿身上。&rdo;

&ldo;混沌之力与灵师的灵力‐‐&rdo;桃桃没有看到天空的异状，她继续猜想，&ldo;‐‐当真不是同一种东西吗?&rdo;

厚重的云翳中惊雷炸响。

在桃桃毫无防备之时，一道裹挟着火光的天雷朝她极速坠落。

桃桃反应过来时，躲避已然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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