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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喜讯下（第4页）

“奇也怪哉，难道我是榆木的脑子、铁锈的手指头？一样是弦上五个音，一样是照着谱子弹，怎的我就不如你？”

他这人，头里拿绣花针，这会子又抚弦，哪一样是他惯常会碰的玩意儿？

新奇太新奇，柳露桃托着腮瞧他，唇边不知不觉抿一个笑。

“是了！”方闲庭自顾自拍手，“你是多少年的苦功，我怎与你比？”

又瞧着柳露桃吃吃地笑：“再说我露儿是恁灵秀的人，谁与比得？”

见柳露桃一脸的欣怀舒畅，方闲庭抚一抚胸口：

“是我的琴和这满池子灯的造化了。”

嗯，你的造化。

不知是被宫商惊破还是被河灯晃走，压在心头几个月的烦闷竟然轻缓许多，柳露桃会心而笑。

管他呢？是男花还是女花，老天爷乱点着她与方闲庭的鸳鸯谱，难道旁的就没个安排？

一切自有天注定。

芙蓉灯吹进眼窝，是福是祸，有眼前这呆子陪着总也足了。

柳露桃手指一勾，把方闲庭揪来身侧，慢慢倚在他身上，一同赏看池上灯景。

这是把方闲庭当软枕绣垫使呢，他却没一星半点的不顺意，可可儿一百个乐意，拥着柳露桃，夫妻两个看着，间或喃喃几句，说一说从前樊乐楼中事，也说紫栏街小院中事。

事事说不尽，年年岁还长。

酿雪年光归缓缓，剪灯心绪话喃喃。

佳期筝柱参差定，真诰琴弦子细谙。

·

待到七月，柳露桃临盆日近，她自己是心宽了，改换方闲庭坐卧不宁。

方靖廉老将军是个有筹谋的，瞧着日子暗中指点方闲庭，说七、八两月有名头的日子多，他夫妻两个需早作准备。

方闲庭迷着神儿，不明白自家爹说的是什么预备。

一应的暖房、稳婆、御侍医早早选来府中待命，药材奇珍也拣备得齐全，还有什么要预备？

后来还是魏姨来说，说有些日子该避要避。

哪些日子要避开？

譬如发动得早赶上七月半，鬼节，不吉利，要避。

再譬如万一日子迟着，逢着八月十五，仲秋祭月未免太吉利，也要避。

方家恁清正的家风，方闲庭自小又没个亲娘、姨娘教他，他听得更呆：

男女八字，不是老天注定？怎么避？

魏姨传方靖廉的意思，一五一十：避之一字有两椿儿，总归逃不开“提”或者“拖”。

若是看着日子近时，可用药使妊妇立时发动，此为提。

若是意在往后些时日，用药款留一留，此为拖。

方闲庭仍夷犹不定，问什么药。

听得魏姨说着，催产若要温和些，可熏些梨香之类的药香，既不露痕迹，又不会损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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