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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是因为这个,”艾薇说,“因为快乐,人类社会虽然会有歧视、阶层、野心……但我想,如果意识到这点的人越来越多,人类社会也会努力地消除掉这些吧。”
&esp;&esp;郁墨侧着身体,他慢慢地说:“古往今来,人类历史几千年,战争不断,国家政权更迭……人永远在重蹈历史的覆辙,艾薇,你说的’彻底消除’只是一种理想,还是极端的理想。”
&esp;&esp;“理想不就是应该高高在前、让人去追赶的吗?”艾薇站起来,她仔细地将药膏收好,仍旧放回郁墨的口袋,她吸了一口气,说,“我愿意做那个始终追赶理想的傻子。”
&esp;&esp;不再尝试和郁墨讲话,艾薇转过身,跪在地上,努力尝试将被困住的辛蓝拖出。
&esp;&esp;洛林告诉过她的唤醒密码在这个时候终于派上用场,艾薇的手按在辛蓝身上,试探着叫了一声——
&esp;&esp;辛蓝先睁开了那只装有芯片的眼睛,蔚蓝光芒照耀着这一方小小天地,而他喉咙中则爆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痛痛痛痛痛!!!”
&esp;&esp;艾薇还不知道绅士能发出这样不雅的动静,她被辛蓝的哀嚎吓了一跳,扑上去,急切地推他:“辛蓝?辛蓝?”
&esp;&esp;“……我在,”辛蓝痛到表情扭曲,身体被挤压到变形,现在的他暂时还无法恢复对这个身体的完全掌控,他在痛呼,“天啊,我的腿……我的腿……”
&esp;&esp;“你的腿没事,”艾薇摸了摸,急切地告诉辛蓝,“就是压扁了。”
&esp;&esp;辛蓝“啊”一声,他的手臂终于有知觉,表情还是痛的,甚至有点茫然。他根本不知道艾薇救下了他,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第一反应是摸摸裤子,在确定某个部位仍旧只比人类平均水平多了三厘米后,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
&esp;&esp;艾薇也很紧张:“怎么了?”
&esp;&esp;她害怕辛蓝撞到脑子。
&esp;&esp;目前社会上还没有能够治疗仿生人脑子的医院。
&esp;&esp;“不是……”辛蓝冒了冷汗,“我们塌下来了?”
&esp;&esp;“嗯,”郁墨合上眼睛,他说,“你身边这个善良的女性救了你。”
&esp;&esp;“不是……”辛蓝快要哭了,“其实不用救我……”
&esp;&esp;“洛林就你一个朋友了,”艾薇说,“他脾气那么坏,如果连你也不在了,他会伤心的。”
&esp;&esp;“意识可以下载,”辛蓝说,“我只要换个身体——”
&esp;&esp;“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你没有换过身体?只更换过能源动力芯片?”郁墨闭着眼睛,集中精力在身体受伤的部位,那里,新长出的血肉像肉芽一样又痛又痒,同时也消耗着巨大的能量,“就像人类不是生男就是生女,你仍旧保留现在这个’辛蓝意识’的概率也是二分之一。或许你醒来后还是这个性格,也或许,重新醒来后的你是另一个具备意识的’辛蓝’。”
&esp;&esp;“不对,”辛蓝纠正,“人类的性别有很多,还有可能剩下生理性别男心理性别女的孩子,或者生理性别女生理性别男,生理性别男心理性别沃尔大玛购物袋……”
&esp;&esp;“随便你怎么说,”郁墨稳稳地说,“你被洛林骗了,他不能承诺让你仍旧保留原本的意识。”
&esp;&esp;“他也没有向我承诺,”辛蓝维护主人,“主人只是说,他会为我——”
&esp;&esp;“你和洛林商量过?”
&esp;&esp;艾薇切入的一声打断了辛蓝,她震惊地问:“这是你们的计划吗?”
&esp;&esp;“……是,但是……”辛蓝意识到不对劲,他说,“主人只是告诉过我,说,危险时刻,身体可以被舍弃。意识或许很难继承,我知道这件事,但我愿意。”
&esp;&esp;“我只是仿生人,”辛蓝告诉艾薇,“我可以无限次地复活,但你不一样,你不该下来的——你只有一个。我可以换个更强壮的身体追随主人,但你……你只有一个。”
&esp;&esp;“这样说,我也是克隆人呢,”艾薇气愤地说,“只要我的大脑还在,我也能’无限次’复活呢……他怎么可以遗弃你?怎么可以放弃自己的朋友?”
&esp;&esp;艾薇的喉咙里进了很多砂子,这些东西影响了她的发声,听起来有些嘶哑。
&esp;&esp;辛蓝不明白她在生气什么。
&esp;&esp;很难理解。
&esp;&esp;他只是重复地说:“我们不一样的,我……”
&esp;&esp;得到的,是艾薇解下自己身上的绳子,将辛蓝吃力地捆绑在自己身上。
&esp;&esp;辛蓝明白她要做什么了:“不……真的不用管我,我已经将我所有记忆备份过了——呃,我是说,在刚进地下城那个节点上。”
&esp;&esp;那个时候还有网络,下载了郁墨的记忆后,他迅速进行了一次记忆存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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