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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霍展年很肯定，&ldo;高涵知道他儿子在哪，他跟余晋羡周旋，就已经做好万全准备。&rdo;

沉吟片刻，继而补充，&ldo;高远乔那里，至少算一条线索，余晋羡多半不会留活口，人，我要留下。&rdo;

&ldo;还有一件。&rdo;顾怀君说，&ldo;高涵提出来要见他的小美人鱼，录音带在哪里，只告诉她一个人。可是，老爷子居然答应，难以想象，那只小美人鱼知道后会吓成什么样。&rdo;

霍展年皱眉，隐隐有怒火上窜，&ldo;余晋羡真是老糊涂了，高涵根本在耍着他们玩。&rdo;

顾怀君感叹，&ldo;事关余敏柔，做父亲的也难免心急，你说是不是？干爹？&rdo;顾怀君平日工作沉闷得像一只据了嘴的葫芦，到老友面前，也是腹黑毒舌佼佼者。

谁知霍展年讲到另一件事，&ldo;余勉生的事情暂时不要揭，等过了这一遭，让他们余家再喘口气，免得余晋羡忙不过来，没时间求饶。&rdo;

顾怀君则不解，&ldo;你的宝贝心肝小女儿不管了？就让她去？搞不好想不开去自杀，到时候你别说我没事先警告。&rdo;

&ldo;她五岁学琴，弹得最好的是秋江夜泊，九岁第一次登台表演，有人听得痛哭不止。长大了反而弹得少，更喜欢画画，最近一次还是去年年末，老市长办八十大寿，被人请上台，弹一曲凤求凰。其实应该感谢余晋羡，没有他的精心培养，哪有现在的阿宁。&rdo;霍展年的声音极低，伸手拨动琴弦，与琴声同吟，&ldo;没有家人的逼迫，哪衬得出干爹的好？不早不晚，适时出现最好，有花堪折直须折。&rdo;

风起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从市郊到医院，一路上角色扮演都颠覆，是陆满捧着一只血流不止的手，安慰她，没事没事，就破一点点皮，包个纱布就好。

宁微澜说：&ldo;闭嘴，不许打扰我开车。&rdo;一踩油门再换挡，猛冲出去。

在三环路上找到姜安安，刚要换车，两辆马自达突然冲出来，一前一后拦住姜安安的车。原计划对付姜安安一个女人，未料到杀出来一个拥有超强战斗力的陆满，一群人鏖战正酣，宁微澜遵守告诫，老老实实锁了车门打电话报警。

等到四个男人被收拾得差不多，姜安安一路小跑冲向宁微澜的车，她才解锁开门，准备接姜安安进来，谁知有漏网之鱼，扒开车门纠缠不休，混乱中一把利器走错方向往宁微澜小腹袭来。

是陆满，徒手抓住匕首，猛踹男子下腹，夺过匕首，一秒钟犹疑，该不该在宁微澜面前动刀，想想还是算了，远远把匕首扔出去，带伤上阵一样英勇无敌。

只是溅了宁微澜一身血，热烫的、鲜红的、陆满的血。

尖叫声冲到喉头又咽下去，她不能拖累他。

这是怎样紧张而刺激的一天，比得上好莱坞动作电影，就差手拉手就此亡命天涯。

到医院才算彻底冷静，匕首锋利异常，将手掌割裂，皮肉翻出，森森见骨。宁微澜素来胆小，这回竟敢守着陆满fèng针，从头至尾，眼睛都不眨一下。陆满仿佛不知痛，眼睛只盯着宁微澜，观察她脸上细微变化，适时讨好，&ldo;你别再生气。&rdo;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对方为什么气成这个样子。不过，对女人有什么道理可讲？你只需要低头认错，甜言蜜语，赌咒起誓，即刻阴转晴。

她叹气，板着脸，其实是因为心疼，&ldo;以后不要再做傻事，徒手去抓利器，你以为你真是铁做的刀枪不入？&rdo;

&ldo;总不能让你受伤。&rdo;

&ldo;唉……&rdo;一叹再叹，她的心是汲满水份的海绵，稍稍施压就要流出泪来，&ldo;疼不疼？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rdo;

陆满说：&ldo;我说过可以为你去死，这点小伤算什么。&rdo;

男医生终于完成工作，扶一扶眼镜，一脸严肃，&ldo;去找护士包扎，打破伤风。这么老套的话，亏得你们说的出口，我都听出一身鸡皮疙瘩。&rdo;

&ldo;在这里等我，一会开车送你回家。&rdo;宁微澜招呼陆满等护士，便去缴费领药，姜安安就在走廊尽头的阳台上，正专注于同电话那一端细数详情，难发现有人靠近，提供宁微澜又一次听壁角机会。

&ldo;应该是云鞍那边泄漏消息，知道我取证回来，两辆车，五六个人堵截。&rdo;

&ldo;对，是他们没有错。&rdo;

&ldo;我没事，让您担心了，恰好flora过来，还带了朋友，所以没事。&rdo;

&ldo;警察还没有到。您放心，flora她很好，毫发无伤。&rdo;

&ldo;明早我送过去？哪敢麻烦霍先生……那好，我在医院等您。&rdo;

挂掉电话，回头就看见宁微澜拿一手瓶瓶罐罐傻站着发呆，被吓一跳，拍拍胸脯，算给自己压惊，&ldo;你站我背后干什么？大晚上的在医院里，会吓死人的好不好？你那个保镖怎么样了？帮我谢谢他，记得这个月给人家发个大红包。啊，你说你多幸福，连保镖都是美少年，走哪里带到哪里，高效实用又赏心悦目。&rdo;

&ldo;云鞍的案子，我早说让你不要再调查。你看，差点连命都没有。&rdo;

&ldo;不是还有你来救我吗？&rdo;姜安安仿佛是见惯大风浪，此夜惊魂之后还能笑得出来，搭着宁微澜肩膀，调侃道，&ldo;你就是我的守护天使啊，flora。&rdo;

&ldo;这份职业我才没有空闲做。警察那边就交给你，我心有余悸，没有力气讲话，先回去再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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