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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谁？&rdo;我喊道。

众人都惊奇地转向我。我有点难堪，于是用冷静一些的声音说：&ldo;这很重要，你知道……你把书借给谁了？&rdo;

罗斯闭上眼睛，极力回忆着：&ldo;等等……好像是我的一个朋友，但那是谋杀发生后几个星期的事，我说不出具体是谁了。&rdo;

&ldo;她没有还你？&rdo;我平静地问，&ldo;奇怪，至少八年了……&rdo;

现在，我能够娴熟地控制我的声音了。

&ldo;没有还，但不还的书多了。&rdo;

&ldo;究竟是不是在谋杀现场的那些姑娘中的一个？&rdo;

罗斯审视了我许久，那眼光中隐含着不安：&ldo;是，绝对是。现在我想不起来是谁，但会想起来的，我肯定。&rdo;

上校和卢克频频提问，努力带助罗斯回忆。

这时，我暗中注意着女教师。她在椅子上坐不住了，呆滞的眼神里闪着奇怪的光芒，似乎在沉思之后，她得出了恐怖的结论。

&ldo;今天就谈到这儿，&rdo;上校站起来说，&ldo;调查还远没有结束，但我认为我们正大步地接近真相。根据迈尔斯警官和我掌握的情况，很可能过几天就会抓到凶手……&rdo;

上校强调了凶手的不利处境。在场的人都在专心地听他讲，那老教师对我说：&ldo;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警官，尤其是你的眼神。&rdo;

我的血在血管里凝固了，但我终于摆出心平气和、镇定自若的面孔。

&ldo;哦，是吗？谁像我？&rdo;我笑着问道。

&ldo;一个善良的小伙子，好长时间没看见了，&rdo;她说着低下了头，&ldo;一个漂亮的小伙子。唉！我看他是有点不正常。……噢！他外表很正常，但他的目光有种东西……我不知道该对你怎么说……很早了，有一天，他来找我。那时，他十五岁。他好像想对我倾诉什么重要之事，但他终于没说。我也没问他。他的眼睛里隐藏着世间的一切悲伤，同时他好像被一种内心的冲动，一种极乐所完全支配了。我很为他不安，他快要疯了。在这个年轻的灵魂中好像正进行一场无情的战斗……&rdo;

注意：危险。

难道西莉亚&iddot;福赛特认出我了？还是她仅仅认为我是和别人相像？

&ldo;我想跟你谈谈，迈尔斯警官。但今晚我累了，另外我还得考虑考虑。过两、三天，你能来我家吗？我住在希尔大街，旅馆右边的第三幢房子。&rdo;

我点头同意。

上校要内利转告彼得&iddot;霍普金斯准备一辆车，送福赛特回家。他料到我和科拉都愿意步行回去，于是也就没有建议我们搭车。

我们站在门口目送着马车在夜色中远去了。等到那两盏灯的光亮消失后，卢克说：&ldo;奇怪，我感到这个老女人好像想起了什么，一个与谋杀有关的细节，但她不想说。对了，警官，刚才她跟你说什么？&rdo;

&ldo;她让我过几天去看她，没细说。&rdo;

上校用力清了清嗓子：&ldo;说到记忆力，侄女，希望你能很快想起来把书借给了谁。&rdo;

&ldo;亲爱的，&rdo;她丈夫督促道，&ldo;你明白这至关重要！里面能找到戏法的答案，也就是谋杀的答案！警察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真是不可思议。如果有一天我们根据那本书搞清了事实真相，我们要送你一支大蜡烛，警官！&rdo;

我装出谦虚的样子，应付着他。他真是大傻瓜！

&ldo;无论如何，借书的人既不是内利，也不是科拉。&rdo;罗斯优雅地理了理头发，说道。

&ldo;是其他七个姑娘中的一个。&rdo;科拉说。

罗斯思索着，皱起了眉头：&ldo;是的，是她们中的一个，但我不知道……&rdo;

&ldo;别想了，亲爱的，越不想，越容易想起来，总是这样。&rdo;

卢克和罗斯走了，这时已将近十一点。只有上校、科拉和我还站在门前。绝妙的夜晚，满月温柔迷人，幽黑的树林在我们周围散发着爽人的幽香。上校拄着拐杖，咬着烟斗思索着。他最后说：&ldo;你很出色，迈尔斯！开始时不动声色，后来却咄咄逼人。高明，我年轻的朋友，高明，你抓住了可能是决定性的一点。&rdo;

&ldo;我也要祝贺你，上校。你对凶手行踪的合理推论使问题清楚了许多。&rdo;

&ldo;对，&rdo;上校满意地附和道，&ldo;但我只是用了排除法。事情过去久了，但回想起来却使我能以不同的角度看待问题。对，今晚我们很有成绩。&rdo;

&ldo;啊！对了，&rdo;我大声说，&ldo;有一件事我感到很奇怪。卢克知道一些细节，好像出事时他在那里。那时他只有十七岁。&rdo;

&ldo;看来，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年轻人，&rdo;上校一笑，&ldo;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不奇怪。因为卢克和罗斯那时关系已经很密切。学校放假时，他总住在我们家。&rdo;

这个问题，我也是事先知道了答案。但是别忘了，悉尼&iddot;迈尔斯被认为是不知道的。

&ldo;好了，&rdo;上校又说，&ldo;我们该睡觉了。我们俩都想想，再对照一下结论。你可以列一个嫌疑者的名单，写出他不在现场的证明和动机。&rdo;

在皎洁的月色下，上校面色黯然地说：&ldo;我说不清，但我有种顶感，一种危险正在迫近，就像在打虎时那样。猛兽也感到了危险。它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它一动不动，严阵以待，随时可以扑向猎物……年轻人，你看没看见过一个人从老虎的爪子之间穿过去的情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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